前进中,苏北已经不记得自己挥了多少剑,也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妖,反正他大步大步的前进,看到竖立的妖怪就挥一剑,无论其是死是活,他都拖着玄岳继续向前走。
等到拥挤的过道突然一松,他诧异的抬起头,便见一道几乎隔断城墙过道的非人身影。
他本能的奋力挥剑,玄岳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劈向那道非人身影。
“铿!”
高亢的金铁相击声响起,一股沛然巨力顺着玄岳重剑席卷而上,苏北措不及防之下,玄岳重剑脱手飞出城墙,脚下“吱吱吱”的向后滑行了三四丈。
终于遇上硬茬儿了!
苏北震惊的抬眼,一边甩着麻的右手,一边仔细打量这个一招将自己震退的妖怪。
这是一头狰狞的野猪妖!
身高丈二、腰围五尺、猪头人身,身披竖满狰狞钢刺的深黑色战甲,手提一个足有水桶大,同样布满钢刺的流星锤,周身血腥气刺鼻,站在城墙过道里感觉像是要将城墙挤爆一样。
苏北在打量野猪妖,野猪妖同样也在打量苏北。
他看到苏北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时,一双褐色的小眼睛顿时一亮,但他多看了几眼,又是觉得不太像,挠着后脑勺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画轴,胡乱抖开,小眼睛狐疑的在苏北和画之间来回移动。
这倒是稀奇,厮杀不拿兵器法宝拿画儿,苏北也不由的顺着他的目光落到了画卷上,他炼体有成,黑夜视物如白昼,那野猪妖有把一张画儿拿的歪歪斜斜的,他很轻易就看清了画儿上的内容。
画上画了一个有些瘦弱的半大孩子,长得倒不赖,就是咧嘴嘴笑得有些傻气,脚边还站着一条外头吐舌头的黑背傻狗……
苏北越看越眼熟,想了想,突然大吃一惊……那不就是以前的他吗?
在人眼里,一个种族的妖怪长得都差不多,估摸着在妖怪眼里,人也都长得差不多,更何况现在的苏北和画上的苏北已经大不一样了,野猪妖瞅了几眼,就嘟囔着要收画。
但很快,野猪妖就确定了苏北的身份。
大黄老爷扭着屁股,呵欠连天的跟上来,远远瞄了一眼野猪妖还没收好的画轴,大乐,快活的大呼小叫:“苏北你快看,你以前好傻!”
蠢有蠢的好处,苏北看了好几眼才认出了以前的自己,大黄老爷只是瞄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苏北大恼,想都没想的反击道:“没你蠢,吐着个舌头跟哈巴狗一样!”
大黄不屑的斜眼瞥他,“你在哪儿见过本老爷这么帅的哈巴狗?”
苏北指着那副画,“喏,那不就是么?”
他俩斗嘴向来不分时间、地点,这下,可把老底全给兜出来了。
野猪妖两只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瓮声瓮气的问道:“你就是苏北?青丘九尾府的苏北?”
正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一人一狗同时不爽的挑衅道:“你有意见?”
回应他们俩的是一只从天而降的流星锤。
一人一狗连忙跳开,流星锤擦着他们俩重重砸在过道上,只听到“轰隆”的一巨声,石屑纷飞,流星锤下的那一段城墙竟然塌了!
雁铩关的城墙可不是寻常乡镇两三丈高的夯土城墙,而是实打实的青石条混石灰砂浆糯米汁垒砌而成,高近二十丈、宽达三丈的雄关级城墙啊,以苏北如今的实力,全力轰在这座城墙上,能轰塌三四丈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