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柯无邪,苏北随口问道:“无邪和大力他们在这里住的还习惯罢?小小呢?”
“习惯,他们压根就没拿自己当外人儿”,银锁颇有怨念的碎碎念,“小小还没睡醒,她正在长身体,瞌睡多……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就听说小姐小时候瞌睡特别多,要没人打扰能闷在房里一觉睡上十天半个月。”
苏北闻言会心一笑,没想到自家姐姐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大黄那家伙呢?”
银锁漫不经心的回道:“古六通来找柯无邪算账,大黄老爷盯着他去了。”
苏北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她,“古师兄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哼!他来分咱们家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银锁撅着张嘴,很不乐意的说道。
苏北轻轻拍了她一巴掌,“不能乱说,那些东西是我和古师兄一起得来的,本来就有他一半,快点梳,梳完我去看看。”
“您要不乱动奴婢早就梳好了!”银锁嘟囔了一句,一双巧手加快速度,将苏北的一头长整整齐齐的挽在头顶,插上了一根羊脂玉簪子。
弄完了她细细一打量着铜镜里的苏北,双眼冒起桃花,“哎呀,少爷,您又帅了!”
“啥?”苏北拿起铜镜仔细的一端详,是现自己的脸是又有一些变化,具体是哪儿变了他也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点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味儿。。
他摸着自己的脸,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么帅,出门会不会被人打啊?”
想了想,他伸手取下自己头顶上的簪,双手胡乱刨了两下,立刻就把银锁梳了好一会儿才梳整齐的髻刨成了鸡窝,他再照了照镜子,觉着没那么小白脸儿了才满意的站起来,拔腿朝门外走去……还跟他以前当乞丐时抓起泥土往脸上抹一个德行。
“少爷!!!”银锁望着苏北的背影抓狂的尖叫道。
下了楼,苏北看到牛大力一手抱着小不点,一手扛着一柄好像是从青丘带过来的丈二九齿钉耙晃晃悠悠的往外走,随口问道:“大力,干嘛呢?”
牛大力见到苏北,憨憨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东家睡醒了啊,俺正准备下地呢。”
“下地?”苏北有些糊涂,“咱们这儿那有地啊?”
不等牛大力回应,拿着梳子追下楼的银锁就噼里啪啦的向他告状:“这个大块头把咱家后院的围墙给推了,在后边开了好几十亩地,说要赶在春分前多种点粮食,老王劝他不要种他也不听,说那些土地空着也是空着,他闲着也是闲着,种点粮食咱们以后就不愁没吃的。”
牛大力挠了挠后脑勺,点头道:“哦,小银锁说的没错。”
苏北见了他的动作也觉得后脑勺痒,也伸手挠了挠:“哦,种粮食啊……能多种点地瓜么?我和大黄可喜欢吃地瓜了!”
“少爷!!!”银锁又抓狂了,怎么少爷不帮她反倒帮起这个大块头来了呢?从青丘带过来的金锭银锭都多得没地儿放,差粮食?
“唔,地瓜?不应季啊。”牛大力又挠了挠后脑勺,低头看小不点,“点点,东家喜欢吃地瓜,你能催生出来么?”
小不点歪着一张满脸皱纹的小脸瞅了瞅苏北,疑惑的问道:“地瓜是啥吖?一种灵药么?我灵气不够,可只能催生百年灵药吖。”
“灵药?”苏北蓦地睁大了双眼,“点点你能催生百年灵药?”
牛大力也一下睁大了牛眼,看小不点的眼神儿就跟看稀世珍宝似的。
小不点皱着小脸儿很纠结的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竖起五根皱巴巴的手指:“是吖,但是催生灵药很累很累的,点点一个月只能催生五株……哦不,三株!”
瞅着那三根皱巴巴的手指,苏北还没觉得有啥,牛大力却是猛地一个哆嗦,扔了九齿钉耙就捧起小不点跟供祖宗似的放到自己头顶上,“点爷,以后你就是俺亲大哥,俺以后的口粮可就全靠你了。”
小不点双手抓着牛大力的两根牛角摇来摇去的直乐呵。
苏北这会儿已经已经看到庭院里坐在一大堆杂物中的大黄、柯无邪和古六通,冲牛大力挥手道:“那成,你俩忙去吧,嗯,多种点地瓜。”
牛大力捡起九齿钉耙,一脸雄心壮志的大声道:“没问题,交给俺!”说完就顶着小不点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朝后院走去。
苏北走出阁楼,就见到古六通一脸阴沉的给柯无邪说着什么,柯无邪认真的听着,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唠啥呢?”
古六通冲苏北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听,别打岔,“……这事儿过去都两三个月了,我以为那厮已经忍下这口气,嗯,我说的都是真话,大黄可以作证。”
苏北听古六通提起大黄,转头冲身边板着一张狗脸的大黄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儿。
大黄没搭理他。
柯无邪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最近你们天行派内部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利益纷争?”
苏北一脸懵逼。
古六通想了想,皱着眉头回道:“门派大比是今年,不过这与我和王子丹之间没太大关系……对了,传闻真传大师兄司徒炸天好像已经晋升玄心,很快就要晋升长老,咱们载物山九大真传弟子的席位就空出了一个,如无意外,这个空出的真传名额应该会在我和王子丹之间选出,嗯,如果苏师弟在短期内进阶真我,这个真传弟子就是你的,我和王子丹都打不过大黄。”
“那就是了!”柯无邪长出了一口气,“这块玉牌不是局中局,你们这次遇到的杀局,的确是那个叫王子丹布下的。”
顿了顿,他将一块花纹复杂的白玉令牌递给苏北,苏北接过来看了看,便见玉牌上雕刻着王子涛三个鎏金大字。
柯无邪继续说道:“他派人劫杀和你有来往的商号,目的便是借你手,引主上出山,毕竟主上一直足不出户、身边又有大黄兄弟护佑,他奈何不了主上,嗯,这次杀局的起因,除了你们与王子丹的旧怨,应该还有很大程度是为了你所说的真传弟子席位,不然以他与你争斗多年都没下黑手的隐忍性子,不太可能行此险招,布下如此大的杀局……这块玉牌应该是个意外,从名字上分析,这块玉牌的主人应该是王子丹的同辈族人,而其他储物袋的主人,应该都是死士。”
“嗷……”板着狗脸的大黄突然暴怒的咆哮了一声,原地一纵,化作一道银光朝山上掠去。
苏北还有些懵逼……这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