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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回来！”肖勇终于爆发了，刚才的沉默就是为了此时的爆发。他的语气很冲，比电话里的语气还要恶劣，显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如果肖培不是他女儿的话，没准这个老色鬼会先动手，然后再操着嗓子吼！

肖培浑身一阵颤抖，同时，还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阴冷之气冲她扑了过来。副总办公室向来都是这样，搞得阴气森森的，阴森的恐怖，让她不禁有些惶恐。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径直往前迈了两步，冲爸爸微微一笑，无比温和地说道：“不是爸让我来的嘛，爸爸让我来，我这个当女儿的，怎么能不来呢？”

肖勇见女儿居然冲她嬉皮笑脸的，大为不解，心想自己的女儿怎么变得这么精灵了，以前都是文绉绉的，没想到现在居然变得油嘴滑舌起来。通过油嘴滑舌这四个字，他不由得联想到了王文，想当初王文在公司任职的时候，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本来肖勇一肚子的火气，想冲女儿发泄一番，可听了女儿的这番话后，他居然一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开口了。看到女儿那精灵古怪的样子，还时不时地冲他笑两下，他真是气得不行，但气归气，又不知道怎么把火气发泄出来。他只能冷冷地哼了一声，打量着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居然夜不归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肖培看了下爸爸的脸，心想爸爸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和妈妈？魂早被那几个女实习生勾走了。“我这不好好的嘛，都这么大了，早就能够自立了，您还担心什么呢？”尽管爸爸已经知道昨晚她夜不归宿了，但她还不想把实情说出来。要是让爸爸知道昨晚她和王文在一起，还不把他气死？

“就算你再大，我也是你爸。”

“当然了，您是我最最最和蔼可亲的爸爸。”肖培开始给爸爸戴高帽，她偷了古董，自知爸爸会为此发飙，为了尽可能地让爸爸消气，她也只能捡好听的说。

“别跟我贫嘴，我问你，你是不是动过我的抽屉？”肖勇最关心的自然是那副汪精卫行书真迹，前天晚上他曾经给女儿拿出来看过，结果昨晚往里放古董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副字迹没了。他怀疑是女儿偷走了，毕竟最近看过那副字迹的除了他之外，只有女儿一个人，自然要怀疑女儿了。再说了，那天晚上女儿提出跟他要五十万帮朋友周转资金，他没有答应，后来又问及古董之事。他想女儿肯定是把那副汪精卫行书真迹偷出去卖了，换成钱帮朋友周转资金了。

到现在肖勇还不清楚肖培是怎么把字迹偷出去的，更不知道肖培所帮的那个朋友究竟是谁。

“爸，我动您抽屉干什么？您怎么疑神疑鬼的？”

“还跟我装蒜，我问你，抽屉里的那副汪精卫行书真迹是不是被你拿走了？”肖勇质问道，他发现女儿的脸色变了，不敢再正视他，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他处。他知道女儿肯定撒谎了，以前女儿没有撒谎的习惯，而这次女儿却撒谎了，通过女儿的眼睛他就能够看得出来。

“爸，您真会开玩笑，我……哪里拿你的古董了，我拿你古董做什么？”

肖勇的脸色僵硬了起来，看到女儿还在隐瞒，火气忽地一下就上来了。他猛然起身，两三步就迈到了女儿面前，“你还给我装蒜是不？那天晚上你先是跟我要五十万，又让我打开抽屉看古董，后来那副卷轴就没有了，不是你拿走了还会有谁？你一直想帮你的那个朋友周转资金，我又没有给你钱，所以你就把那副汪精卫行书真迹偷走了，是不是？”

肖培知道再怎么隐瞒也瞒不过爸爸，她偷古董一事太明显了，甚至都不用脑子想就能够猜出来，更何况在这之前，她已经表现出了拿古董的意图。她仰起脸，偷偷地扫了爸爸一眼，心想自己要是坦白了，爸爸会有什么反应？“爸，不就是一个破玩意，您怎么还较真起来了呢？就算我拿了，您也不应该冲我发火呀？那个卷轴在你看来是个宝贝，难道我就不算是你的宝贝吗？”

肖勇正想发火，不料女儿又来这么一句，不禁有些心软了。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对不起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前妻，一个便是肖培这个宝贝女儿了。在肖培小的时候，他就和前妻离婚了，也正是因为和前妻早就离婚了，没有给女儿提供良好的家庭环境，使得他在某种程度上感觉很愧疚。可他又特别爱好收藏，尤其是那副汪精卫行书真迹，一直把那副真迹当宝贝，想当初陆薇跟他要的时候，他都舍不得，后来失而复得，原本想着保存几年坐等升值的，不料居然被女儿偷偷拿走了。他想女儿拿走之后，极有可能已经卖了换成了钱，并拿去帮她朋友周转资金了，顿时火气又涌到了心头，“破玩意？你懂个屁，那是古董，越是破越古董，越古董就越值钱，懂吗？”

肖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和爸爸争论不休，她知道越是争论，可能越让爸爸愤怒，她只能想方设法地从另一个角度为自己开脱。她嘟哝着嘴唇，弱弱地说道：“那破玩意值钱，难道我就不值钱了？不就是一副破字嘛，比我还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