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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等待结果的时间是相当的漫长,人来人往的走廊里,两道身影重重叠叠,你看我,我看你,试图在这别具一格的玩乐中时间溜转那么一两圈。特么对于1'51看書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林静晨心急难以掩饰的坐在椅子上,又觉得坐着很不舒服,想起来走动走动,奈何走廊里全是等待结果的人。
好吧,平心静气,安静等待。
“林静晨。”护士的声音粗狂的响起,刹那间,哄闹的走廊上静若无人。
陆路走上前,从护士手中拿过检查报告,仔细的看了一遍。
林静晨站在她身侧,双手攥紧成拳,“怎么样了?”
陆路沉默数秒,看看报告,又看看她。
越等心里越慌,林静晨索性拿过来自己看个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走廊里传来的是她惊悚般的狂妄大笑。
陆路尴尬的拖着她往通道走去,脸色沉了沉,“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徐誉毅?”
林静晨小心翼翼的将报告放在皮包里,想了想,现在如果告诉他自己怀上了孩子,他应该不会误会成是余天的吧。
陆路见她不回复,凑上前,盯着她,“趁这个机会让他好好的赎罪,过去三年,你不是说挺苦的吗。”
林静晨拿出手机,递到陆路面前,“要不还是你替我打吧,我前两天还准备跟他冷战到底的,现在这么贴上去,怎么觉得我这么努力的矫情一下子就作死了呢。”
陆路嗤之以鼻,拿过电话,拨开电话本,放在耳侧。
电话信号声在耳边流转了一声又一声,来来回回的转动了一遍又一遍,可惜无人接听。
正准备再继续拨打的时候,通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两人面面相觑,陆路苦笑的放下,“可能还没起来吧。”
“没人接吗?”林静晨瞧着手机上已经黑下的屏,“没事,等下我上班的时候亲自当面说。”
清晨的阳光遍洒在医院的每处角落,一辆计程车停靠在路边,两人不以为意的坐上去。
轻柔的风从虚敞的车窗外涌进,扑打在脸上,凉凉爽爽,好不惬意。
程氏总裁办公室内,沙发上,一人神情憔悴的从地毯上爬起,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狠狠的甩了甩头,待眼前清晰一片时,随手摸了摸旁边自动断电的手机。
徐誉毅自嘲的冷冷一笑,还在奢望什么?
捡起一旁的外套,摇摇晃晃的走出办公室。
昨晚上那是晕倒了吗?一点记忆都没有了,不过还好,没人打扰。
是啊,一个朋友都没有,谁会来关心自己的死活?
连最爱自己的她,也不会相信他是不是真的病了。
坐回车里,连接上电源,看着黑漆漆的屏幕终于有了活力般亮了起来,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林静晨侧身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疲惫感渐渐的袭上,不知不觉间,双眸越来越沉。
陆路瞧着她睡了,也不忍打扰,自顾自的安静的看向车外,却不知是不是自己刚到y市有些不适应,眼皮子竟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鼓,不待片刻,也安然的沉沉睡去。
清冷的风灌进衣服里,没有声音的静,没有颠簸,甚至连自己坐着的都是石硬的感觉。
陆路愕然的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陌生的环境,青草幽幽,风吹草地,掀起一片涟漪。
她怔了怔,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束缚着,而嘴上还被人贴上了胶布。
四处,静的让人心惊胆颤,她慌乱的站起身,环顾四周,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静晨呢?她在哪里?
黑暗的仓库,散着没有人住过的霉臭味,熏得躺在地上的林静晨一阵一阵反胃。
她睁开眼,双目幽深的瞪着这黑暗的空间,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想从地上起来,无奈的是双手双脚皆被死死的捆着,她挣扎不出。
“不枉费我跟了你几天,林静晨,你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灯光太暗,她看不清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谁,但从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里,那个阔别了三年已久,已经对外界声称死去的陈子昂他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蹲下身子,伸手钳制着她的下颔,冷笑,“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死?”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那么傻,明知道徐誉毅要杀我,还要不知死活的撞上去?”陈子昂放开她,打开一旁的灯光。
刹那间,屋子里,终于有了焦距的对触点,而只有这一眼,便让她还算平静的心脏彻底乱成了一团。
狰狞的面目,从额头到下巴,整张脸都被烧成了一道看不出皮肤的疤痕,就像是面团被挤在了一起,五官扭曲,成了一团浆糊,让人触目惊心,无法正视。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男人赐给我的。”陈子昂掐着她的喉咙,将她的视线再一次的扳回到自己的脸上。
林静晨压制着心口那股蔓延起来的酸水,不说话,只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抑制不住的呕吐。
陈子昂却是兴致高昂,似乎不想让她吐,就难消心头之火,越是得意的将自己全死角方位的一张脸映入她的眸中,让她看,盯着看,要让她一辈子都把这张脸刻在脑海里,成为一世梦魇。
“林静晨,再见到你,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是我又在想,与其杀你,我更想折磨徐誉毅,就跟我的脸一样,我让他这辈子都甭想逃出我恩赐的噩梦。”陈子昂丢开她的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你就好好的等着,你亲爱的徐誉毅很快就来了。”
林静晨躺在地上,瞪着那道背影的消失,环顾四周,无人的安静,旁边的老木风窗发出咯吱咯吱的残喘声,外面应该已经黑了吧。
陆路呢?他把陆路丢在了什么地方?
徐誉毅回到公寓,丢下充好电的手机,随意的挑了两件衣服走进浴室。
床上,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很着急,挂断了,不过三秒又一次开奏乐曲。
徐誉毅躺在浴池里,旁边放着一瓶酒,没有酒杯,他就那么端着酒瓶狂灌着自己,企图从这烈性的酒水中找出一个释放点,解脱了自己。
洗好了澡,他躺回床上,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高烧引起的不正常的红,还是酒液刺激下带着迷蒙的熏红,只是,很红很红。
渐渐的,精神疲惫如狂风海啸袭来,他闭上了眼,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啪!”陈子昂怒不可遏的丢下手机,已经第十次拨打了,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接?
林静晨听见响声愣了愣,不明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但看到地上滚动的是自己的手机也稍稍的明白了些,他没接电话吗?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了点小小的开心,至少他们闹矛盾期间,他会是安全的。
陈子昂走到她面前,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得意的捏住她的下颔,轻笑,“你以为他不接你电话就是安全了?林静晨,你怎么还这么傻,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拨打了数十次电话后,选择自动关机,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林静晨扭开头,冷言,“他不喜欢我了,岂不是更好,至少少了一个被你侮辱的机会。”
“你放心,我通知不了,自然有人会帮我通知他。”陈子昂站起身,“想必陆大小姐应该不会放任自己的好朋友生死不管吧。”
“你把陆路怎么了?”林静晨瞪着那个笑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陈子昂嘴角轻扬,“我可是放了她的,在一片青草田里,凭咱陆小姐的能力想要回市区,那还不是一眨眼的功夫。”
夜深宁静,城市的霓虹灯绚丽的映照着这一片喧闹的地界,闪闪烁烁,折射在玻璃上,倒映着城市的辉煌。
徐誉毅睡了一觉,似乎觉得身体没有了先前的疲惫,坐在床头,撑着脑袋,适应着这天色已暗。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灯光,只剩下床尾处泛着白光的手机。
他不知道自己的视力如何,只是看了一眼便迫不及待的扑上前接起。
是她的号码?没错,真的是她的号码?
控制住自己喜不自胜的高兴,他按下了接听。
“我还以为咱们徐三少真的忙到连接自己老婆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电话一头,陌生的男声,惊得徐誉毅心底处又一次泛起阵阵刺痛。
他伸手撑在心口,压抑怒火,冷静问道:“你是谁?”
“看不出来三年不见了,徐三少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陈子昂?”试探性的一问,可是答案已在心中勾勒而出,他竟然没死?
陈子昂得意的仰头大笑,“看来三少还记得我。”
“静儿呢?”徐誉毅从床上跌下,脑袋枕在床沿上,抵御着晕眩无力,果然不能太放纵自己了,这下病的连起床都没气力,他还怎么救他的静儿。
陈子昂的声音若断若续,信号有些受到干扰,“故人见面,当然要请来我家里叙叙旧了。”
“陈子昂,说你的目的吧。”言简意赅,他撑着床站起身。
“挺想念徐三少的,就是不知道徐三少能否也上门来做做客?”
“目的地。”
“我会适时的提醒你路线,三少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吧,我是一个不喜欢太热闹的人,我只请了徐三少一人,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主人定下的规矩,看见闲杂人等,身为主人的我会很伤心的。”
电话中断,徐誉毅斜靠在玄关处,有些勉强的穿上鞋袜,怎么办?身体好累,脑袋好沉,胸口好痛,整个人都置身在云层中,怎么救她,怎么救她?
地下赌场,这是一个禁区,可是有时候无路可走的时候,这也是一条出路。
曾在y市带过部队,徐誉毅知道什么地方有特殊药品出售,只要有钱,哪怕他就是快死了,都能让他在死之前回光返照一番。
齐五爷是个很爽快的人,给钱收货,毫不拖泥带水。
拿着传说中嗜血的针液,徐誉毅坐上了路虎车,临行前不忘给余天发了条短信。
也许,这是他做的最坏的一条打算,至少能保她全身而退。
车,疾驰的驶过大道,最后蜿蜒入小路,一路没有停留……
陈子昂得意忘形的坐在废旧的机车上吸着烟,迎着夜风吐出一口又一口烟圈。
林静晨蠕动了两下身子,试图靠近那只被放在桌上的电话,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拨通了这只电话,但无论如何她都要拼一把。
“别想着通知徐誉毅了,他很快就会来跟你团聚了。”陈子昂从机车上跳下,没有理会林静晨的胆大妄为,而是走到一处被遗弃的柜台前,伸手摸索着什么。
当清冷的光折射在他手中的东西上时,林静晨身体僵硬的往后移动着。
陈子昂轻轻的摇晃摇晃手中的针液,笑道:“放心,只是很单纯的药物,安定而已,我只想让你乖乖的睡一觉,别打扰哥哥我办大事。”
林静晨不知所措的往后靠着,他的话半真半假,深信不得。
“你别害怕,在徐誉毅没来之前,我还舍不得对你动手,毕竟,哥哥曾经还是爱过你的。”
“陈子昂,你会不得好死的。”
冰冷的液体从自己的手臂上传来,渐渐的,她的气息越来越薄弱,意识飘忽,最终只剩下一片漆黑。
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人正在靠近,模糊的影子,她看不清轮廓。
别来,别来……
声音被淹没在喉咙里,一切都不复存在,安静若初。
是不是只要自己睡一觉,然后醒来后,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只要梦醒了,她一定会跑到他面前,然后抱着他:徐誉毅,我们和好吧。
陈子昂饶有兴味的丢下针管,背对着来人的身影,嘴角微扬。
徐誉毅慌乱的跑上前,看着地上昏睡的她,双手成拳,“你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我说过冤有头债有主,我还算是这个道上的人,她林静晨没辜负我什么,我是不会伤害她的。”陈子昂拍拍手,站起身。
“既然如此,放了她。”徐誉毅脱下外套,扯过脖子上的领带,“你的目标不是我吗,我随你处置。”
“果然不愧是情圣徐三少啊,也行,给你一个选择,我挺喜欢这个结局的。”陈子昂拽起地上的林静晨,捆在自己手臂中。
徐誉毅眉头微皱,“我不会动一步,你别这样拉扯她。”
“还是留一个心比较好,毕竟我是死了一次的人。”陈子昂托着昏睡的林静晨,又一次走回橱柜前。
灯光冷冽的打在他平静无痕的脸上,他身上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充满力量,他在等机会,只要找到一个他放手的机会,他便毫不迟疑的冲上前扭断那个男人的脖子,彻底的斩草除根。
时间不多了,药效开始到结束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必须在这一个小时内完结了陈子昂。
地上滚来一只盒子,徐誉毅蹲下身捡起来,打开。
一截针管,针筒里有满满的液体,液体颜色看似很漂亮,却诡异的泛着绿色。
“给徐三少一个选择,是让我把这东西放进她体里呢?还是徐三少自己用呢?”说着,陈子昂拎着另一只,轻轻的拂过林静晨的白皙手臂。
徐誉毅不带犹豫的解开针管,“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了你,你就放过她?”
陈子昂得意的笑道:“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商量?或者你是想拖延时间好让我把这东西送给她用?”
徐誉毅撩起衣袖,“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她,我说过我的命随你处置。”
针头扎进血管里,带来一阵颤栗,而他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注视着他手里的另一只,生怕一不留意他就同样插进了她的手臂中。
陈子昂仰头大笑,“三少难道就不问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无非就是毒……品。”徐誉毅丢下针管,“我已经照着你说的做了,我不会乱动一步,你先放下她,你这样,她会难受的。”
“徐誉毅,你跑来不要命就为了救她的时候,可有想过她前两日还跟另外一个男人上酒店的事?”陈子昂低下头,“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样被赤果果的背叛,你也能泰然自若的原谅她?”
“我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何来原谅这一说?”徐誉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身前的身影,她平安幸福便是他最大的愿望。
“行,既然如此,这一只也送给徐三少了。”
又是一道抛物线,冰冷的针液依旧是那诡异的颜色,却在隐隐中,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血红,刺激着他的双眸,没有迟疑,依然撂着袖子刺进臂中。
“哈哈哈,我等着,徐誉毅,你把我害成了这副德行,我就等着,等看你不得好死的下场。”陈子昂突然失心疯般狂笑,连带着手心里,她跌落了都来不及抓回来。
徐誉毅等的便是这个千钧一发之际,在对面男人还在得意忘形之时,毋庸置疑的反击一拳。
拳风带着十成的力度,他有把握这一拳出去,陈子昂必定是想爬也爬不起来。
“嘭!”陈子昂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想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最后,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
“噗。”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徐誉毅走上前,从陈子昂的衣服里翻出一把迷你手枪,冷笑一声,“一路走好。”
陈子昂蓦地睁大双眼,却在死之前不怒反笑,“你可知道我给你注射的是什么?”
“烈焰—可卡二号,你们俗称的鬼见愁。这是连鬼都怕的东西,我会在地狱里等着,等你受不住的那一天来找我叙旧——”
“啪!”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惊响,郊外的林中飞腾而起只只归鸟。
一片一片,叶落于地,一人轻轻的踩踏而过。
“徐总?”余天惊魂未定的站在仓库外,确信刚刚开枪的人是徐誉毅后才稍稍放松一口气。
徐誉毅背对着来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带着她离开。”
余天愣怵,这么辛苦了半天就让自己来捡这个功劳,他怎么也得婉拒婉拒。
抱起地上沉睡的女人,既然无法参与英雄救美,那怎么也得来一个英雄抱着美人的特写。
“别告诉她救她的是我。”徐誉毅放下枪,双手颤抖的拿出一根烟,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