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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我们以为再不会被涉足,只因为哪里是承载我们某些回忆的地方,或美好或不堪,只为保存它当初的完整性。
林夕也不会想到再一次踏进红颜咖啡馆已经是一年以后,挽着安雅的手臂,心里有些感触。这是一间位于半山腰的咖啡馆,当初第一次来适合程泽一起,在这里为她过生日,只有两个人,却胜过千万人的热闹,她比较享受简单的幸福和单调的过程,她喜欢一切从简。
林夕的一双杏眸还想以前那样透彻,只是添了几分忧郁。环顾四周,老板吉娜正坐在摇椅里看着墙上的电视微微的笑,看起来非常专注。当她们走近时,吉娜才抬起头,对她们热络的打招呼,热络的就像她们每天都见面一样。
林夕微微点头,说道:“许久不见。”她微微张望,不见那个阳光少年的身影,“怎么今天客人这么少?”
“旅游淡季,你懂得!”吉娜说道,转身走到吧台里面。
林夕点点头,微笑着看着吉娜灵巧的细手。目光却突然落在她微笼的小腹上面,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她记得曾经吉娜是个扬言终身不嫁的女子,才一年未见她竟已经怀有身孕。
吉娜一身浅蓝色的牛仔裙,简单大方,曾经柔顺的长头发现在变成了齐耳利落的短发,反而显得更加漂亮,也更符合她的性情。
侍者拿着咖啡单走上前去,却被吉娜拦下。
“交给我吧。”吉娜接过侍者手里的咖啡单说到,平静,无澜。
“这......”侍者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个新来的,并不知道林夕与吉娜本就熟识。
“没关系的。”说着便走到了林夕和安雅的身旁。
“这次要点些什么?”吉娜低眸看着林夕,眼中的神色有一瞬让人琢磨不透。
“曼特宁。”林夕没有抬头,依旧微笑,手上再翻着一本画册,这是吉娜自己设计的服装,每一件都有着蕾丝花朵的装饰,美丽却又不夸张。
曼特宁?那是一种何苦的咖啡,女孩子很少点。
“给我来一杯甜一点的咖啡,多放些牛奶。”安雅说道,笑眯眯的,映射着阳光像是个美丽的芭比娃娃。
吉娜看着安雅,她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请稍等!”吉娜说道。
吉娜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去了吧台,伸手拿下杯子,研磨,过滤,调试,每一个步骤都很细心也很小心。仿佛她不是在煮咖啡而是在制作一件艺术品。十五分钟之后,新鲜香浓的咖啡出炉了。
“请慢用!”吉娜说着,在旁边的一个桌子旁坐下,能在这男人对面坐下的恐怕只能是他吧。
曼特宁咖啡,又称苏门答腊咖啡,她的风味浓郁,香,苦,醇厚,微甜。
林夕静静地往咖啡杯中加糖,一块,两块......五块。吉娜看着,眯起眼,加五块糖,来红颜咖啡馆喝咖啡会加五块糖的只有她一个人,吉娜突然想起了一个眉眼俊秀的小伙子,那个人曾经和林夕一起来过,在这里过过生日,她印象很深刻。
“喂,你要是怕苦就不要点这个嘛!”安雅看着林夕莫名其了得举动摇头说道。
林夕微笑,“这个才够味,极致的苦涩和极致的甘甜,搅拌在一起就是我的人生。”林夕这样说着,安雅却突然眼眶微红,不得不承认她们都是极其感性的女孩子。
“你还在像她对不对?”安雅问道,手中的勺子满满的搅动着咖啡,她不敢抬头,怕看见林夕严重的伤感。
意想不到的,林夕却说了句:“不想了,只是有时候比较怀念那段单纯地时光和那个单纯的我。”她说的有些漫不经心,一双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不知是真是假。
安雅点点头,“嗯,你爱他,并不是因为你真的爱他,而是在那段纯碧无瑕的日子里,有一个纯白无暇的你遇到了无暇纯白的他。”安雅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林夕轻轻搅拌,拈起,品尝,嘴角微微带着笑意,可眼角却有淡淡哀伤。“人是会变的,人心也会变得。”林夕说道。
安雅摇摇头,“人们最盼望的就是改变,然而人们最怕的还是改变。人生,永远都是充满了矛盾的。”
“这咖啡,还是那么的苦,呵呵呵”林夕拧着眉毛,却又笑意盈盈,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涔涔泪光。
“叮铃。”门口的风铃再次被门撞响,发出悦耳的声音,有人推门进来。
林夕偏头看来人的方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那人身穿格子衬衫牛仔裤,干净的阳光大男孩,只是长相太过阴柔,太过美丽,她甚至觉得在他面前她和安雅就像是康乃馨遇到了牡丹,一下子就黯然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