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空的内力何其浑厚充沛,胡小天次吸取他内力的时候,缘空始终和他抗争,而这次完全无法反抗,内力疯狂拥入胡小天的经脉,汹涌无匹,无可阻挡,胡小天的体内经脉迅速扩张,丹田气海因为疯狂涌入的内息而急剧膨胀,为了抵消这强大内息的涌入,胡小天丹田内的气旋只能疯狂旋转,转速已经达到极致,高度旋转所产生的热量让胡小天的丹田越膨胀,小腹如刀绞般疼痛,又如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要将他焚烧成灰,如同一个被打足气的皮球就要爆炸开来。
缘空却承受着另外一种难熬的痛苦,体内的功力被对方疯狂汲取,虽然想要挣扎,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意识所控制。
这样的状态维系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胡小天仰天出一声大吼,身体周围的河水炸裂开来,升腾起冲天水柱,缘空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飞出去,重重撞在石窟的岩壁之上,然后又摔落在地上。
胡小天宛如疯魔一般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腹部,以这样的方式来减缓来自丹田的剧痛,虽然如此仍然无法抵消体内的痛楚,他忽然腾空自河心飞起,以身躯撞击在岩壁之上,这种身心欲裂的痛苦比死更加难受,尘土飞扬,碎屑乱飞。
缘空口吐鲜血,坐在泥泞的地面上,双目无神地望着胡小天疯狂的举动,花去他一声去修炼的武功在顷刻之间被胡小天吸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可以形容他此刻的黯然和沮丧。可是胡小天的状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吸走得不仅仅是自己的毕生功力,还有他此前吸取别人的功力,缘空的武学修为虽然没有突破先天之境,可是若是论到内力之强。天下无人可出其右,这么多的内力连他都无法自如掌控,胡小天一个年轻人又如何承受。
缘空暗叹,暴殄天物,胡小天只怕是要经脉爆裂而死了。胡小天在完成了又一次撞击岩壁之后,浑身浴血。直挺挺躺倒在地上,再也不见一丝声息。
缘空哆哆嗦嗦站起身来,颤巍巍走向胡小天,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沦为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连走路都变得如此艰难。
胡小天的脸上布满鲜血,形容可怖,缘空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现胡小天早已声息全无。这厮终究还是死了,缘空咬了咬牙。不甘心到了极点,他伸出手去,掌心贴在胡小天的头顶,稍一运力,就感觉丹田处如同刀绞,丹田经脉已然支离破碎。别说胡小天已经死了,就算他仍然活着,缘空也没有能力去吸取他的内力。
缘空认清了现实。他的精神支柱顿时完全垮塌,扑通一声坐倒在胡小天的身边。望着胡小天喃喃道:“你何其歹毒,做出此等损人不利己的坏事,你永世不得超生。”缘空本来就是一个极度自私之人,现在他的本性已经完全暴露出来。目光落在胡小天遗落的匕上,他咬了咬牙,忽然抓起了匕。想起自己之所以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全都是拜胡小天所赐,心中的仇恨一而不可收,他扬起匕向胡小天的胸口插去:“我要让你死无全尸!”
缘空的内力已经被胡小天全部吸干,这一刺也没有使上力量,匕堪堪刺破胡小天的皮肤。
缘空心中更恨。若不是胡小天,他怎会成为一个这样的废人,双手扬起匕全力向胡小天的心口再度刺去,这次的刺杀比起刚才力量大了许多,刚刚触及胡小天的胸口,突然遭遇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震得缘空飞出数丈再度撞在岩壁之上,口中鲜血狂奔,他方才知道胡小天并没有死。
如果不是缘空的两次刺杀胡小天也不可能这么快醒来,遇到外来危险之时,体内功力自然而然应激而生。再度睁开双目,感觉身体肌肉仍然有种由内而外的饱胀感觉,抬起双手看到自己皮肤仍然好端端的,并没有撕裂开来。内心中狂躁不安,有种迫切泄的欲望。
缘空本来就已经被胡小天吸走了内力,刚才又被胡小天震飞,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张着嘴巴望着胡小天露出一丝惨笑。
胡小天一步步走向他,双目死死盯住缘空,杀气凛凛,有若魔神再世,咬牙切齿道:“贼秃,经敢害我!”大手抓住了缘空的脖子,有如铁箍般将缘空的颈部抓住。
缘空面如死灰,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死在了虚空大法的手中。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诵经之声。
胡小天皱了皱眉头,向声音传出的地方望去,那声音是从洞窟之中传出,虽然诵经声并不算大,可是每一个字却清晰映入他的耳中,仿佛有人用一只小锤不停砸在他的丹田气海,体内一阵阵气血翻腾,胡小天忽然放开了缘空,痛苦地捂住头颅,惨叫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
缘空望着那洞窟的方向,颤声道:“师叔……是你吗?”
诵经声突然停歇了下去。
缘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求道:“师叔救我……师叔……”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投向那洞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