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之贤,天下赞之!
可在田蒿眼中,这位贤王的贤,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新皇登基,齐王降爵,齐国削地,新皇迫于贤王之贤,虽然降爵,可将原本该削的地,少削了一半。
不过,傅宪在明知齐王正受新皇猜忌的情况下,依旧入幕齐王,这倒让田蒿深为佩服。
听着傅宪说着齐王的好,田蒿配合的不住点头,顺口称赞,傅宪很快看出端由,冲他微微摇头。
“我对朝廷之事不是很关心,”田蒿苦笑着解释道:“倒是听说朝廷有意要推广扬州盐政革新,博闻兄,你对这个怎么看?”
“对商家倒是好事,不过,从根子上说,这不过是与民争利,”傅宪不以为然的说道:“据我所知,朝廷推行此策,为的是弥补府库空虚,为朝廷出兵塞外弄到军饷,哼,这登基才几天,对外穷兵黩武,对内横征苛敛,重用奸猾谄媚之辈,象蓬柱顾玮之辈,朝政纷乱,哼,不过,一昏君!”
傅宪骂着,田蒿心里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新君登基后,所推行的政策,除了出兵塞外,其他都还差强人意,就说盐税革新,其实夺的门阀士族的银子。
渤海郡也有盐田,七成掌握在门阀士族手中,朝廷能收到的盐税不过应收的三成,田家在渤海郡便有三块盐田,总共两百亩,朝廷一分银子的盐税都收不到。
“老弟,你太绝对,塞外用兵是逼不得已,”田蒿说道:“朝廷恐怕也不想,可没办法,还好,接过差强人意。”
“绝对?呵呵,”傅宪摇头说满脸不信,田蒿忽然心念一动:“老弟,你既然出仕齐王,怎么到冀州来了?”
傅宪微怔,低头端起杯酒,田蒿见状便笑道:“怎么连哥哥我都信不过。”
“倒不是信不过,松涛兄言重了,”傅宪勉强笑道:“其实,这与你田家也有关。”
“与我田家也有关?”田蒿有些意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
傅宪点点头,迟疑看看左右,见屋里就他们俩人,才压低声音说:“我去给王家那位老祖宗送信去了。”
“给王家老祖宗送信?为啥?”田蒿更加意外。
傅宪点点头:“王家这位老祖宗与帝都的瀚海商社杠上了。”
“与瀚海商社杠上了?为什么啊?”田蒿更加糊涂了,声音忍不住有点大,瀚海商社,他听说这个商家,田家的买卖也做到帝都,做到幽州,他在渤海郡主持的商号便主要作幽州和渤海国的生意。
虽然与瀚海商社的没做过几次生意,但却知道瀚海商社的雄厚实力,田蒿在回来之前,就准备与瀚海商社联手作羊毛生意。
羊毛在这个时代几乎贱如草茎,原因很简单,将羊毛整日出来太麻烦了,而且还有股骚味,既费力又不好卖,所以,现在的羊毛要么扔掉,要么制成低级的羊毛毡,供贫寒百姓用。
可田蒿却现瀚海商社在收购羊毛,制成的毛线制品不但漂亮,而且没有丝毫异味,冬季穿着非常暖和,立时变成了高档商品,利润至少百倍。
这个现,不但让田蒿动心,也让很多人动心,可瀚海商社守得很紧,不管是挖人还是联合,瀚海商社都毫不动摇,有些人便在暗中打主意,可没想到出手的全都铩羽而归,派出去的人不是死了便是残了,那些人这才知道,瀚海商社实力强大。
“唉,都是黄河水道的事,”傅宪说着将过去一年,王许两家与瀚海商社在帝都的争夺大致说了一遍,当然具体细节他并不知道,最后说:“王爷也卷进去了,王家那位老祖宗向王爷求援,王爷派了几个府上的护卫前去相助,可惜,那瀚海商社联合风雨楼,实力出人意料的强大。”
田蒿有点傻了,王许两家在冀州是数一数二的千年世家,即便田家也比不上,加上王家老祖宗这个雄才大略的人物,王家更是蒸蒸日上,若不是王家这位老祖宗突然致仕归家,王家将更盛。
致仕之后的王家老祖宗将全部精神都放在经营王家上了,这些年王家人才辈出,子弟门人或出仕或讲学,王家不但没见衰落,反而更盛。
“老祖宗为和一定要与瀚海商社争夺黄河商道?”田蒿心里纳闷,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王家与田家也有姻亲关系,田蒿叫他老祖宗也没错。
傅宪摇头:“我也很纳闷,问过德润公,他老人家只是笑而不语。”
田蒿心里苦叹,他知道王家与瀚海商社争斗不利,必然要向田家求援,田文万万无法拒绝,必然派人增援,具体执行的恐怕便是在帝都的田凝。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一寒,田凝难道不是病死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瀚海商社如此难缠?”田蒿还是不敢相信,傅宪深深叹口气,点点头:“我不懂修为,不过,据说,这瀚海商社主人柳寒有上品宗师修为。”
俩人都没有修为,可也知道上品宗师意味着什么,田蒿倒吸口凉气,知道这下麻烦了,惹了上品宗师,除非将柳寒杀死,否则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