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粮被劫!
消息在第二天才传到扬州,漕帮震动,方杰立刻求见刺史盛怀,盛怀也刚接到报告。
震怒!惊慌!
盛怀觉着流年不利,他很清楚,他与顾玮正处于相持中,对顾玮明升暗降的计划正在进行中,帝都传来的消息是,暂时还无法,陈宣出任冀州已经明确了,可谁来接任京兆尹,皇帝和尚书台正处于相持中,皇帝不同意顾玮出任京兆尹。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事,金县的报告很清楚,兄弟会所为,粮食被数千流民哄抢一空。
漕粮被哄抢,若只是流民所为,可以将责任推给漕帮,可若是兄弟会所为,他的责任就跑不了。
这数十年里,敢于明目张胆提出推翻朝廷,改朝换代的,只有兄弟会,朝廷上下视之如心腹大患,对其严防死守,毫不容情。
自从数年前兄弟会遭到朝廷打击后,兄弟会转入地下,虽然不时有其与江湖帮派冲突的消息,可多是小规模冲突,而且无论吃亏占便宜,兄弟会都很快消失,绝不纠缠。
扬州虽然有过兄弟会的传闻,可没有现有规模的兄弟会,相反北方并州冀州现兄弟会活动频繁,可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弄出这一出。
盛怀觉着很是紧张,方杰前来求见,他忍不住将气泄到方杰身上,将他怒斥一顿,然后让他滚蛋,赶紧查清楚,特别是兄弟会的去向。
方杰走后,盛怀重重的叹口气,扬州刺史下属的总捕头已经奉命急赴柳堡镇,可这就够了吗?
肯定不够!
“如何向朝廷交代?”盛怀长叹口气,看着王博说:“志坚,就靠你的生花妙笔了。”
王博心情承重的点点头,漕粮被抢不是关键,关键是被谁抢走了,被流民抢了,最多是申斥几句,可被兄弟会抢了,那问题就大了。
除了向朝廷交代外,漕帮势必被这事影响,王博知道王泽到江南的事,虽然王泽没说,可王博也猜到多半与漕帮有关,现在漕帮出了这事,肯定对漕帮有所影响,只是这事对王泽的事有多少影响呢?
放下对家里的担忧,王博开始起草奏疏,这数百字的奏疏足足用了他半天时间,好在盛怀看后还满意。
整个扬州官场都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同样传递到钦差行营中,但无论句誕还是顾玮都认为这与钦差行营无关,而且钦差行营来扬州是盐政革新,漕运是地方事物,兄弟会也是地方事物,与钦差行营无关。
不过,句誕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这事对顾玮的影响很大,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老弟,你还有心思看书。”
句誕到顾玮房间里,进去一看,顾玮居然还在读书,顾玮抬头看到句誕,连忙放下书站起来。
“句大人来了,也不通报,该打!”
“别,别,是我不让的,得了,你们下去吧。”句誕说着让下人们退下,顾玮的小书童还留在房间里。
顾玮也没真想处罚下人,句誕已经求情了,也就顺水推舟,吩咐上茶,然后给句誕让座。
“老弟,你没听说吗?”
“呵呵,有什么,头疼的是盛怀,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对了,各地税卡都清理了,这是报告。”
顾玮递过来一份报告,句誕接过来胡乱看了看便放在一边,这清理税卡,是因为有盐商反应,,有些税卡不认盐铁使出的税单,感到上当受骗,顾玮便派人到各地税卡,对税卡进行清理整顿。
“这盛怀可够倒霉的,兄弟会在这个时候来这样一下,朝廷势必追究他的责任,这对我们进行下一步计划,很有帮助。”句誕装出兴奋的样子,刚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谁知顾玮却摇摇头:“大人过于乐观了,上次皇上没能成功,这次,皇上会更慎重再说了,漕运是漕帮的事,兄弟会劫了漕粮,漕帮当负主要责任,盛怀只负督察不力之责任。”
“督察不力也是责任啊!”句誕有些失望,可还是不死心。
顾玮叹口气:“我何尝不愿盛怀就此被调走,可....,朝里有人啊!”
句誕闻言也不由失望的叹口气,良久才又重重的叹口气:“真是可惜!”
老实说,句誕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调走盛怀,继续清理整顿铁丝绸棉布粮食等,可又不想搞这些,因为这会得罪很多人。
小童端来茶,顾玮示意句誕喝茶,然后说道:“我好奇的是兄弟会,这么多年了,没见他们有什么举动,这次居然闹出这一出,他们倒底是怎么想的。”
“还能有什么,弄点粮食吧,还能怎样。”句誕随口说道。
全天下都知道,兄弟会都是一帮穷鬼。
顾玮摇头:“我听说的是,他们把粮食分给了流民,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
“怎么?他们又想造反?”句誕抬头问道。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顾玮抬头看着他郑重的说:“兄弟会上次造反是十年以前吧,朝廷数次打击,他们的会授予是,六年以前,这六年里,再没有兄弟会的消息,现在他们突然又冒出来,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他们与漕帮忧愁,另一个是,他们要做什么。
句誕想了想:“有一定道理,不过,我还是觉着,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