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寒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觉着以退为进不错,秋戈也觉着不错,但秋云呢?秋云会同意吗?他再度感到自己对政治的外行,或者说是对大晋顶层政治的陌生。
老黄当然是个不错的向导,可他的缺陷也是致命的,脱离朝政太久,对朝廷的形势已经不陌生,只能在战略方向提出建议和规划。
柳寒仔细思考手中的人选,最终还是无奈的摇头,手上的人才实在有限,根基太薄。
想着想着,忽然觉着窗外有异,这是他次在不熟悉的地方睡觉,他没有动,气机却已经放出,锁住窗外之人,这人在窗外待了几分钟,然后悄悄退走了。
神识继续向外放,在客房角落的花坛边角,还蹲着个黑影,柳寒无声笑了,这也太小儿科了,若要出去,怎么会走门。想着神识又向上放,屋顶很安静,没有任何东西,他还能感觉到皎洁的月光和微风吹拂,可窗外,小树林里,却有两个人影。
“唉,这还行。”柳寒在心里微微点头,至少还知道在窗外放上监控。
他并不担心秋云会对他下手,这个时候对他下手,那≤,是给他自己找麻烦。
可如何才能帮秋云脱困呢?柳寒想来想去好像只有动用秦王的人,可他又没把握让这些家伙听他的。
迷迷糊糊的,他睡着了,秋府很安静,他不担心有人会进来做什么,前后门都有人保护,用不着他去考虑安全问题。
第二天,在习惯性的时间醒来,在床上躺了会,才想起来,自己住在那,他不由苦笑下。
起身推开门,门外早有两个稚龄小丫头候在那,见到他出来,两个小丫头恭敬的施礼,柳寒见她们手中拿着水壶和面盆,知道她们过来做什么,于是,他让开路,走到园子里,这才看清这间园子。
这间园子不大,沿着回廊与月亮门衔接,两边有花坛,花坛中草木稀疏,园子中间,有两个下人正打扫着昨夜的落叶,空气清新,闻着有股淡淡的湿润。
“老爷,洗漱已经备好,老爷是现在要用吗?”
柳寒点点头,两个丫头的年岁都不是很大,看上去也有十四五的样子,眉眼中还带有几分清涩,有些好奇,也有两分胆怯的看着他。
柳寒冲她们微微一笑,然后进屋,另一个小丫头站在面盆边,看到他进来,立刻提起水壶,往面盆里倒上水,然后将面巾放进去,浸透后拧干,踮起脚准备给柳寒擦脸。
柳寒连忙伸手:“我自己来。”
说着便要接过毛巾,小丫头愣住了,小心的问:“老爷,是不是奴婢做得不好?”
柳寒笑了下说:“我习惯自己来。”
小丫头迟疑下问:“老爷是不是担心奴婢做不好,老爷放心吧,住这的客人都是我们姐妹伺候的。”
“这倒不是,”柳寒笑道:“我真习惯自己洗,在家里也这样。你们二公子起来没有?”
“奴婢不知,二公子住在后院,我们是在客房伺候的。”小丫头答道。
柳寒伏下身子,深吸口气,热水带着新鲜木材的清香,让他有些陶醉。
小丫头在边上低声解释:“老爷,这是樟香木新作的。”
柳寒没有说什么,与秋家这样的贵族相比,他还是个**丝,樟香木不算名贵,可天然带有一种香味,热气一熏,香气满屋,市场上价格不菲,一般只有贵族人家才用得起。
柳寒将脸擦洗干净,门边的小丫头将盆端出去,身边的小丫头又拿出个面盆,在里面倒上清水,柳寒有些不解,小丫头很聪明,立刻知道柳寒不知作什么,于是拿起边上的一个小瓶,从瓶里倒了几滴绿色液体进去,水立刻带上了一层绿色。
小丫头又将毛巾放进盆里,然后轻声对柳寒说:“老爷请净面。”
柳寒想问,可又不愿被小丫头看扁,于是又洗了一遍,毛巾擦干后,柳寒摸了摸脸,心里明白大约是什么东西了,这玩意恐怕就是个护肤用品。
洗过之后,小丫头又给柳寒梳头,以往柳寒的头都是天娜三女梳,出门在外便是下面的男人随便梳一下就行。
可这两小丫头则不一样,一个给柳寒梳头,另一个则开始给柳寒松骨,小手在柳寒身上不时敲打,拿捏得极其准确,以柳寒的宗师修为,都能感到舒服,可见两小丫头受过严格训练。
松骨持续时间并不长,主要是两条腿,这让柳寒有些不解,可也不好问,让两个小丫头小瞧了,不过,两个小丫头这一弄,他倒起心了,想看看这个时代贵族家庭的生活方式。
小丫头松骨过后,又拿起柳寒的靴子,到屋外去了,料来是清洗靴子去了,果然,过了会,小丫头拿着靴子进来,靴子已经变得象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