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闻言大喜,得意洋洋地冲随无距看了一样,道:“师兄,你看冷仙子都发话了吧!”说完也再不理随无距,直接对着苦鱼道:“小姑娘,你师父都这样说了。你还不敢动手吗?老疯子可等着呢?”
随无距一脸苦笑冲着渊无咎,表示自己对老疯子也没什么办法。却见渊无咎脸色有所变化,冲他挥了挥手。却是让他静观其变。随无距心中一愣,代辅天莫非是感应到了什么吗?
苦鱼眼珠一转,原本倒竖的眉毛落下,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表情。笑得可爱无比,道:“原来您是风宗的师伯,小鱼失礼啦,在这儿给师伯陪个不是!至于打耳光嘛?我看还是算了吧!您可是风宗纵横修行界的前辈高人,而我呢不过是玄阙峰上圆缺湖里的一条小鱼罢了。就算你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小鱼也肯定是打不中的,明知道必输的事情,干嘛要去做呢?倒是除非……”
老疯子听得小鱼夸赞自己,心中正得意。忽然听她言语转折,随即好奇地问道:“除非什么?”
小鱼件老疯子上钩,心中一喜。但脸上却皱着眉头道:“论修为,小鱼跟师伯您何止是天壤之别,当然是打不着您老人家啦。不过既然要打赌,又何妨换一个赌法,您可是前辈,那么打赌规矩应该是由晚辈来定。才显得公平。否则就算我输了,大家也会说您以大欺小啊!应该让小鱼来定规矩。然后您再随随便便赢了小鱼,最后再对我点化一番,这样才显得出您是高人前辈的气度,对不对呢?在场的所有修行前辈,你们说,小鱼说的有道理吗?”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修行人之中十有七八都知道这小姑娘是要耍什么心机了,也有好事的附和了几声,老疯子却听得颇为认真,点头道:“嗯,小丫头说的极有道理,那就由你来说说看,这个赌该怎么打才对啊?”
小鱼道:“师伯果然是前辈风范、高人气度,小鱼哪里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不过我看您面前也有一朵天欲花选择了师伯作为宿主,正巧我头上呢也有一朵选中了小鱼作为宿主,要不我们就比比谁先炼化这朵天欲花吧!当然小鱼已经比师伯快了一步了,但师伯的修为远比小鱼要高,这样也算师伯让着小鱼,表示公平嘛,师伯你看怎样?”
“不行!”
此言一出,许多个喝阻声几乎同时响起,不仅有云台之上的渊无咎,还有在场的一些修行人。显然小鱼提出这打赌是假,想要借机炼化天欲花是真。况且老疯子答应了,别忘了他也是道门之人,如果也炼化了天欲花,那渊无咎必然不能只追究她一个。而且以老疯子的脾气,如果答应了打赌,势必就会站在她这边,帮她一起挡着渊无咎。
听见这么多人反对,老疯子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呦呵,真是奇了,是老疯子跟这小鱼儿打赌,你们倒是着什么急?”
有个修行人当即道:“你这疯老头要不要打赌关老子屁事,但是拿着天欲花打赌,当老子是傻子吗?你们的代辅天已经说了,道门弟子绝不争夺天欲花,难道是放屁不成?”此言一出,顿时有不少修行人附和起来,还有人叫嚣质问,剩下两朵不知去向的天欲花,是不是被道门藏了起来,应该赶紧拿出来!
渊无咎还没回答,老疯子忽然先是冷笑一声,纵身跳上虚空,蓦地仰天一吼,顿时整个率意山万窍怒号,呺然大作,震得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然后只听老疯子一脸睥睨之色,道:“刚才是哪个傻子在老疯子打赌的时候大呼小叫来的?给老疯子站出来!”
全场肃然,那修行人见识老疯子这一吼,哪里还敢出来。老疯子等了一会儿,讥讽道:“拉了屎就跑了?真是孬种!”随后便不再理睬,转而向小鱼笑道:“小鱼儿,你这小小的心机还敢在老疯子面前抖露?想让我老人家帮你拦着代辅天,你好趁机炼化天欲花是吗?老疯子可是道门弟子,岂能不遵代辅天之令,是绝对不会接下这天欲花的。你还是别打这个念头。换个打赌的方式吧!”
渊无咎一听老疯子居然说出这话,倒是不着急开口了,而在云台之上的其他宗主脸上倒也有些意外。以他们对老疯子的了解,却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鱼被老疯子道破心思,脸色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道:“师伯,您想到哪儿去了。既然您不同意小鱼提的这个赌约,那就还按照您的赌约吧。不过小鱼刚才已经说了,如果是让小鱼来打你的耳光。以小鱼的修为不仅做不到,而且就算做到了,回去太阴宗只怕也会被师父一门规之中不敬师长这一条狠狠惩罚的,所以小鱼就算是能赢也不敢赢啊!”
她前面说一定不能赢。后来却又说不敢赢,显然还是在激将老疯子。果然老疯子皱着眉头道:“一会儿行,一会儿不行的,你这小鱼儿倒是真麻烦,到底你想要怎么样的赌法,要不再换一个新的比试,看咱们谁跑得快,跳得高,谁更保持一动不动最长时间。怎么样?”
小鱼听了,一个劲摇头道:“这些都不用比,小鱼就可以先认输啦!小鱼是说。要比还是可以按照先前的赌约来比,但是得稍微改一改才行。”
老疯子有些焦躁起来,道:“到底怎么个改法,你倒是一口气说清楚啊,可急死我老人家了!”
小鱼轻声一笑,目光锁定了老疯子。道:“师伯,您别着急啊。改的很简单,之前您不是要跟小鱼打赌小鱼打不到你的耳光嘛,现在把这个赌约反过来,小鱼想跟您赌,您打不到小鱼的耳光,怎么样?您敢不敢赌?”
老疯子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小鱼儿,你这哪是小鱼儿,分明是一条傻鱼儿。你这还不如之前的赌约来得有胜算呢,换成老夫打你,嘿嘿,只怕老夫已经在你的小脸上打了一百个耳光,你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小鱼却眨着眼睛,道:“师伯,是不是真是这样,可得试过才知道啊!”
在场的修行人听见小鱼要这么打赌,也都是有些吃惊,但见这小姑娘机灵狡诈,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却也一时猜不透她的用意。
云台之上,万里红云向尘凝榭问道:“小鱼她是怎么想的,这分明就是个必输的赌约嘛!”
尘凝榭眸光移动过来,看着万里红云。万里红云与她目光一触,心中一慌,赶紧把目光移开,却听尘凝榭淡淡道:“小鱼比你聪明百倍,凭你这傻子又怎么能想到我徒弟的心思!”
万里红云听她称呼自己“你这傻子”四字,心中涌出一阵说不出的喜悦,神念之中亦传来尘凝榭的声音,道:“万里红云,你为我舍了一条胳膊,尘凝榭心里明白。”听得这一句,万里红云心中一阵激,几乎元神立刻就要出窍,但接下来却听见尘凝榭仍旧一如既往的冷漠声音道:“但是尘凝榭今生之中,月镜里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
万里红云只觉得耳中轰鸣,一颗心仿佛在刹那之间炸成粉碎,伟岸的身躯竟好似有些站不稳一般,微微晃了晃,随即又稳稳地站在了那里,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尘凝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眼眸之中则纯净如昔,没有任何一丝的变化。
这时,天空之上的老疯子忽然停住了笑声,他的目光穿过了小鱼停留在了坐在小车上的那个人身上。他已经明白过来小鱼为什么要这样跟他打赌了,只听老疯子道:“老虫子,你要出手帮助这条小鱼儿?”
大夏龙图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但是在他膝盖之上的拂尘却突然跳了起来,竖直在他的面前。与此同时,还没等老疯子有什么动作,忽然云台之上一道镜光反射而来,从中走出渊无咎的身影,拦在老疯子的面前,背对着老疯子,迎面直冲大夏龙图,只听渊无咎看着大夏龙图,淡然道:“既然你要出手,那这赌约我替风无极接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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