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无咎摇头道:“功亏一篑,刚才只差一点便能锁住他的三生,但可惜中途被那女子的鲜血破了法术。”
含弘光一听,脸上露出遗憾之色,环视一圈,焦急道:“诸位,此邪修妖物前来道海之所作所为,可见他必定对我道门有极大的阴谋,倘若今日如未央天之言放走了这妖物,含弘光敢断言,来日我道门之人必定个个死于此妖之手,无一可以例外。想必这一点,大家心里自然明镜一般。刚才我出手将他拦下,也是出于此意,此举鲁莽,牵连众人涉险,我含弘光在此向众位赔罪!但为了道门安危着想,含弘光不得不为,众位若要怪罪,且等斩杀了这妖物之后,含弘光听凭诸位发落。”
他匆匆说完这几句,又向渊无咎道:“现在情况紧急,渊兄,我亦不与你客套。含弘光惭愧,并无灭妖良法,但在场诸位宗主之中以的修为最高,劳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带领诸位宗主杀死这妖物,否则今日之后,道门必将万劫不复啊!”
众人原本期待含弘光想出办法,没想到他却推到了渊无咎身上,一时又将目光都紧张的投在渊无咎身上,切盼他能说出个好主意来。
渊无咎听含弘光说的如此诚恳,不禁低头沉思起来。众人各个屏息以待,不知他究竟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随着一呼一吸,众人一会儿看看黑甲有没有异动,一会儿又将目光投在含弘光身上。等到渊无咎抬起头来,虽然不过是片刻,却感觉已经等了许久一般。
渊无咎目光之中现出坚毅之色,扫视一周,道:“值此之际,渊无咎也不推辞,众人若信得过渊无咎,便听我调度。”
含弘光当即应诺,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迫切要知道渊无咎有什么好办法。
渊无咎向众人拱手道:“众人信我,渊无咎必不相负。废话不多说,刚才太极阵中,我等已经对这妖物施展了诸般法术,也知道了这妖物有两大倚仗,其一法力浑厚不绝,其二便是仰仗这口佛门戒刀。
相比之下,最为难办的便是戒刀,此刀一动,任何法力都难挡其锋。因此渊某建议扬长避短,避其锋芒,不要与戒刀相抗,而是由我和万里宗主施展偷天换日之术,将万里宗主送至他的身侧,直接将他持刀之手斩下,然后由我用天镜连手带刀一起摄走,而其余众人则在周围布下罗天大阵,等万里宗主得手之后,便起阵将之困住。只要一失了戒刀,哪怕他法力再浑厚,也必然为我等结阵所困,难逃生天。”
说到此,渊无咎一皱眉头,对着万里红云道:“只是这个办法却需要万里宗主冒极大之险,这妖物虽然暂时受制我天镜的摄神之术,但刚才已被阳雷惊动,只要再有任何异动,必然立时惊醒,到时候万里宗主就在他的刀锋之下……只是这偷天换日的法术,又必须你我二人方能施展……”
万里红云打断道:“渊宗主不必说了,万里红云其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要斩断这妖物的手臂,只怕用我的法术还是不行,最好用一件最为锋利的法器!”
渊无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万里宗主的意思是要尘宗主的月镜?”
万里红云笑道:“正是,万里红云与尘宗主的法力一阴一阳,相生相克。月镜乃是极阴之器,由我御日诀的法力御使月镜,阴阳相离,可以施展阴阳割裂之术。由此法术断下这妖物的手臂,最好不过。只怕尘宗主爱惜法器,不肯借给我这个粗人,哈哈!”
话音未落,一轮玄光已至万里红云的身前,万里红云一愣,向尘凝榭望去,只见她却背过了身,一副不愿意多加理睬的样子。万里红云一笑,冲着尘凝榭行礼道:“多谢啦!”
渊无咎大喜道:“尘宗主深明大义。事不宜迟,万里宗主,注意看我的天镜!”一扬手,天镜被抛入半空之中,陡然变得无限之大,笼罩住了整个虚空,完全覆盖了众人头上的天空,内种迷蒙不已,犹如天幕一般。
渊无咎大喝一声:“偷天!”随即天镜之中迷蒙之气散去,镜中光影变化,风急云走,倒影出了众人围困住黑甲的场景。待得所有人的面目都清晰的倒映在了天镜之中,渊无咎冲着万里红云大喝一声:“万里宗主,就是此时!”
万里红云一点头,高声一笑,化身为日,向着天空之中的天镜镜面直接撞了上去。就在他撞到镜面的刹那,整个天镜镜面都晃动起来,好像苍天都抖动了一般,那一个明亮的太阳竟然直接从天镜之中穿了进去,径直向镜中的黑甲飞去。
陆正在羽化台上看见这一切,眼睛一眨也没有眨,已经吃惊的没有任何反应了。忽然耳中钻进了一个声音,道:“时候差不多了!”陆正一回头,发现不知何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涤玄天已经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