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与唐根水当众交锋,隐隐占了上风。对于这种冷兵器时代的马战,他根本就是经验匮乏,只是靠着强大的力量和敏锐的反应能力才能压住唐根水一筹。而唐根水则是真正的骁勇善战之人,枪法精妙,各种招数层出不穷。
两人对战,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来。
孔晟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别看他短时间内占了上风,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这种战斗若是拖得时间久了,在唐根水这种经验丰富、枪法娴熟的勇将手里,他肯定要吃大亏。
孔晟倍感无奈和郁闷。他终归不是领军上阵与敌拼杀的将军,不是吃这碗饭的,他玩的还是头脑和谋略。可阴差阳错之下,却不得不亲自披挂上阵冲锋陷阵。一个闪失,非死即伤。
孔晟知道不能继续跟唐根水拖下去了,拖得久了,等其人摸清了自己的路数、适应了自己的力量,局势就会逆转。若是到了那时,他就很难在唐根水的长槊之下安全脱身。
他咬了咬牙,决定铤而走险,豁出去赌一把。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打马交错间,孔晟格挡住唐根水的长槊横扫,待唐根水冲刺过去,旋即大吼一声:“看枪!”
谁都没有想到,在众贼的惊呼声和目瞪口呆中,孔晟竟然在马上扭头侧身,奋力将手里的长枪当成暗器一般向唐根水的后心飞掷而出。
两将对垒,对面厮杀。临场丢弃兵器,这可是极为疯狂的冒险。因为这种飞掷,根本没有致命的威胁,很容易被对方躲避过去。若是等唐根水反应过来,避过了飞枪一击,来一个回马槊,孔晟就必死无疑了。
果然,唐根水冷笑一声,骤然伏在马背上。反手就向飞射过来的长枪抓去。
孔晟再也没有任何迟疑,猛夹马腹,追风早已跟他心意相通,知道主人的真正用意,追风四蹄飞腾,调转方向。腾云驾雾般窜了出去,居然凌空越过了山贼严阵以待的人墙保卫,在群贼的鼓噪惊呼声中驰上山坡,转眼间就到了南宫望的马前。
谁又能想到孔晟弃枪的真正目的不是唐根水,而是正前方观战的南宫望呢。而恐怕包括南宫望自己在内都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层,而追风超乎常人想象的冲刺速度和如同神来一笔的凌空飞跃,更是惊落了一地眼球——这样的神驹宝马。得之简直就是天大的幸运!
等护卫南宫望的属下们反应过来,孔晟手里锋利闪光的破虏剑已经剑锋抵达在南宫望的脖颈之下,断喝一声:“住手!谁敢妄动,我就一剑砍了他的脑袋!”
唐根水懊悔莫及,知道自己上了孔晟的当,忍不住在马上愤怒呼道:“休要伤害我家先生!”
见自己的麾下山贼蠢蠢欲动,似乎并不太把南宫望的安危放在心上,聂初尘妩媚的脸色一变。沉着脸,挥挥手斥责一声:“都别妄动!”
而在这边,虽然被孔晟给制住,性命危在顷刻,但南宫望却还是神色不变,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恐惧,他淡然笑道:“孔公子神勇过人,兼之诡计频出,实在是让山人大开眼界。不过,公子这匹神驹当真了得,啧啧,堪称世间罕见,价值连城!”
孔晟冷笑着:“南宫望,我也不跟你废话,放了我等,我们一拍两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犯!否则,孔某纵然是豁出一死,也要将你斩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