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站在急救室门口,等待手术结束的安静只觉得浑身冰冷,一次次的手术她和安御天都挺过来了,但也被失去唯一亲人的恐惧折磨得身心疲惫了。
她的眼皮一直跳着,从未有过的害怕笼罩着她。
她颤着身子,缓缓靠着冰凉的墙壁,为什么,老天要一次次跟她开玩笑,她可以失去时暮,可以失去安氏,可以失去这个家,但为什么不能让她保住唯一的亲人?
安静神情空洞,却没有流下一滴泪,或者说,她逼着自己不许掉落一滴泪水。
没到最后一刻,安御天在里面坚持着,她在外面也要坚持,哪怕再痛苦,再艰难。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她,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她拉到了长椅坐着,然后褪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可是下一刻,安静猛然冰冷地将外套扔到了地上,只因为,身旁的男人是她现在已经恨之入骨的时暮。
时暮见她一声不吭,不哭不闹,但却脸色白的不似人,身体也冰冷得僵硬,所以不忍她这么受折磨,没有理会她的无声反抗。
他抬手,轻摸着她冰冷的脸,低声说,“你看上去脸色很差,休息一会儿……”
安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开他的手臂,冷如含着冰的语气,“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时暮,我现在没空跟你算账,滚!”
被她这么无情的轰走,时暮渐渐敛了复杂的眸子,没有动怒,更没有如她所愿离开,而是不容置疑将她猛然抱入了自己的怀中,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温热她的。
时暮贴在她耳边,蹙眉轻声,“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很恨我,但你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你再不休息,根本撑不到你爸手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