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图案是座雕像,纯白的外围如同万丈光明,雕像因为背对光明的缘故,面容和身躯都沉浸在深沉的阴影之中,显得很是晦暗。
宁缺问道:“这块腰牌是当年去荒原前师姐给我的,上面刻的是什么?”
余帘走到城墙畔,望着下方的长安城,说道:“冥君,或者说是昊天。”
宁缺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望去,说道:“这是什么腰牌?”
余帘说道:“明宗的宗主牌。”
“荒人不惜灭族,也要保护我和桑桑,我一直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如今看来,便是这块腰牌的原因。在明宗山门里,莲生最后一击失效,现在想来,也是因为这块腰牌,仔细算来,这块腰牌救了我很多次,我却一无所查,真是愚蠢。”
宁缺很自然地把腰牌重新放回腰带里,没有还给余帘的意思,然后对着她很认真地长揖及地,行了一个大礼,表示感谢。
他所不明白的是,当年自已带领书院前院学生去荒原实修时,为什么三师姐会这么随便地便把如此重要的明宗宗主牌给了自已。
“记得当年你准备参加开楼试时,我对你说的话吗?”余帘问道。
当时宁缺是个普通的书院前院学生,书院二层楼开启,他准备参加,精神压力极大,在剑林里与余帘有过一番对话。
“记得,师姐说要介绍一个不弱于柳白的强者给我当老师。”
“不错。”
“师姐当时准备介绍谁?”
“当然是我自已。”
余帘说道:“你当时的雪山气海一塌糊涂,现在也一塌糊涂,而且符道上的天赋尚未显现,根本不适合修道,但骨骼清奇,毅力惊人,正是修行我明宗功夫的良材美质,我一时心动,便想传你衣钵。”
宁缺这时候才知道,当年自已错过了什么。
余帘说道:“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我总觉得你将来必然还是会走上这条道路,所以在你去荒原之前,我把这块腰牌送给你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在山门里遇着莲生,又学会了小师叔的浩然气,依然还是入了魔。”
余帘看着他说道:“当年莲生要传我衣钵,我拒绝了他,我要传你衣钵,你也拒绝了我,最终你还是继承了他的衣钵,如此看来,倒也没什么差别。”
宁缺想起那些往事,也不禁生出很多感慨,然后笑了起来,说道:“这样也挺好,不然我岂不是要矮师姐一辈。”
然后他笑容渐敛,说道:“莫非真有命运的安排?”
“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话:只需要从本心出,便能轻松逾过。这指的不仅是登山途中的那些关口,也包括命运这种东西。”
余帘说道:“当年见到老师的第一天,他便这样对我说,又说我做女孩更好看,应该接受,于是我当场实践了这句话,一脚踩到他那件黑色罩衣的衣摆上。”
宁缺问道:“然后?”
余帘面无表情说道:“我没有逾过去,但老师摔了个狗啃泥。”
宁缺觉得很刺激,问道:“感觉怎么样?”
余帘想了想,说道:“感觉很好。”
宁缺说道:“老师没有生气?”
“既然是女孩子,自然有撒娇小脾气的权利。”
余帘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后来自然明白,我当时心情非常低落郁闷,老师是故意摔那一跤,哄我开心。”
城墙之上,安静了很长时间。
……
……
余帘看着下方的长安城,问道:“看出了什么问题?”
在当前紧张的局势下,哪怕是再令人震惊感慨怀念的事情,都不可能让宁缺和她浪费这么多时间来讨论,他们是来看风景的。
余帘带着他看长安城的风景。
宁缺看着比平常要显得冷清些的长安城,看着那些宽阔安静的街道,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长安城现在变得有些堵。”
余帘说道:“不错,你现在要解决的问题,便是这个堵字。”
宁缺说道:“想解决这个堵字,应该很难。”
此时长安城街宽人少,更是很难看到几辆马车,交通极为便利宽松,既没有马车相撞引的事故,也看不到前些天请愿的学生队伍。
但余帘和宁缺师姐弟,都看出了长安城的堵。
他们的神情很凝重。
……
……
(一觉睡到近一点钟才起来,不敢有任何怠慢,但现,确实是顶不住了,脑残眼花肩疼手抽筋,不过最后一天啊,要完满啊,继续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