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叫喊着让人别过来,一阵僵持下,窗子下和厢房门口都挤满了人,宋弘璟杵在当中,浑身气势慑人,端的是坦荡磊落,却架不住和安自个口无遮拦的嚷嚷,一众人听着咋舌意外。认识和安的人不多,认识宋弘璟的人可是不少,一时间指指点点,说什么都有。
和安依旧疯癫叫着,“是你逼我的,宏璟哥哥,我人都给了你,你竟然不想娶我。”
“和安,再胡言,我不会管你。”
“你不承认,我就不回去,我要死在这里。“她哭的极为委屈,带着一些歇斯底里的叫喊,一些明眼人都瞧出和安精神有些问题,她的情绪太激动了,一个希望被心爱男人娶的正常女人,就算想嫁人,闹到人尽皆知,逼迫男人娶自己,又怎么会想不到穿件衣服再闹腾,而不是这样让人都看着,一个别男人看光的女人,别说郡主,公主都不会有人要,那是娼妓。
面对众多人惊讶指点的目光,宋弘璟现其中几人略有闪躲回避,不禁掠过一抹暗芒,眼神示意随侍下去追查之际,刚才引路的小厮被掌柜的提着耳朵提溜过来,一个劲儿的道歉,“宋将军,刚才小二为您引错路了,您夫人在厢房西侧包厢,这……怎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成了这样……”
大家可不相信宋将军只有一刻钟……
然宋弘璟进来不过一刻钟,有些客人是看见了,纷纷出来替宋将军澄清,说听到吵闹,这才止住了他人的嘴,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和安,那她在闹腾什么。和安情绪依旧激动异常,宋弘璟未理会他人,脱了随侍外袍趁和安不注意,他将和安打晕扔向随侍,后者无措抱着,手都不知往哪儿放,害得和安嘭嘭磕了两记脑袋。
宋弘璟面无表情地扔了一锭银子给小厮,小二人精的知道该如何做,一边关窗户,一边赶人,并道:“我这就去雇马车。”
窗子刚关上的一瞬间,对面雅间的一个帘子也放了下来。
“小侯爷好算计。”项瑶语气锐利,心中不免郁卒,原来薛长庚所谓好戏还有这后面一出,自己却是失算。
“宋夫人也不遑多让。”薛长庚回了个彼此的眼神。和安找他出此计谋,却错在不该威胁于他,平生最恨被人要挟,尤其是被一没脑子的女人,这出戏他看得满意至极,那冬凌草他让人下在了和安的茶里,自然也是有想看出丑的意思,没想到项瑶听了直接安排了人进去,这般心意相通让他倍感愉悦。
薛长庚惬意舒展身子,心中数到三,便见宋弘璟顶着那张死人脸走了进来,直奔了项瑶身旁,啧,真是让人看不惯啊,“宋将军,外头生何事那么热闹?”
宋弘璟目光沉沉地掠过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
项瑶噗嗤笑了一声,干咳着掩饰,陪着讲究规矩的某人用完沉默一餐后,与宋弘璟一道回府。
雅间里,薛长庚目光落在项瑶坐过的位置上,嘴角一弯,这次却是不同的笑,阴厉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柔情。“果然,更不想放手了呐。”
宋弘璟与项瑶坐在马车里,半晌才闷声道,“早就说那小子不是好人。”
项瑶方才看得清楚,自然没什么误会,闻言想起宋弘璟把人打晕的情景,那力道她看着都疼,对和安却无半点怜悯。
“阿瑶为何跟他一起?”车厢本是宽敞,却架不住宋弘璟逼近,语带不满,携了浓浓醋味儿。
项瑶笑着往后缩,避无可避之际,索性夺了主动权地往前一凑,气息滑过他耳廓,呵气如兰,“璟哥哥,是奴家错了。”仗着的是她身子不便……
宋弘璟瞬间紧绷了身子,睨着她的眸子沉如漆墨,带着无法纾解的*,目光透着像要扒光她似的凶狠。
项瑶向后仰了身子,双眸微闪,像是做完坏事得逞的狡黠灵动,示意爱莫能助。宋弘璟僵硬片刻,眼底掠过无奈,只能稍事平复了不稳气息,如老僧入定离她稍远而坐,整个人瞧过去都显消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