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童姨娘会突然难冲向项瑶,那架势是红了眼地想要她性命,张嘴便是污言秽语:“你个小贱蹄子处处与我作对,你想让我死我今个先要了你的命!”
她动作极快,上来便要挠项瑶,项瑶急急退了两步,只见眼前影子一晃,云雀拦在跟前,怒色道:“被猪油蒙了心的糊涂东西,竟敢对小姐动手!”
“你个小贱蹄子,给我让开,否则我一并将你打死!”童姨娘只晓得要让项瑶把后面的话说了自个定是没了活路的,早急红了眼,哪听得进云雀说什么。
“放肆!”云雀大喝一声,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气力,狠狠推了一把童姨娘,饶是如此,自个儿脸上也挂了彩,划了好长一道,血珠子慢慢淌下来。
项瑶暗暗吸一口凉气,喝到:“你们都是呆子么,还不将她叉起来!”
那一厢,童姨娘也不好过,撞到了桌脚,额头上汨汨冒血,狼狈不堪,只用一双眼睛恨恨盯着项瑶,挣扎着似是还要起,就被两名婆子钳制住,再不能动手。
众人瞧着这一幕,堪堪反应,童姨娘这简直是失心疯了。老夫人被气得拿拐杖一下一下拄地,愣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半晌才嚎出一嗓子家门不幸,作孽。
项善琛怒极,却还记着项瑶方才提及的事儿,着人请了账房先生,等人一到,立马沉着声儿问,“童姨娘这两月从账房支银子了?”
账房先生瞥了一眼这场面,听得问话立马垂恭敬答道,“回老爷,童姨娘拿着老夫人的牌子从账房支了四回银钱。”
老夫人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袋儿,后来才想起有一回让童姨娘去支银子时给了未拿回来,这两月根本未取过,登时不置信地瞪向了童姨娘。
后者惊惧,昂声驳道,“我什么时候去账房支银子,你莫要血口喷人!”
账房先生见她抵赖,也是慌张,“当时明明是你说奉老夫人的命来的,记的也是老夫人的名儿,这……这童姨娘你可莫要赖啊!”
童姨娘用带着怨恨的眸子盯着堂下站着的账房先生,“你自个记的糊涂账别想赖我身上,你这是趁机落井下石,故意栽赃!”
“我……大老爷,小的绝没有半句谎话,真是童姨娘自个取走的,我……就是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弄虚作假啊!”账房先生愁苦着一张脸,真恨自己当时被这恶毒女人蒙了心,没让留个手印儿,落得眼下这百口莫辩的境地,悔得肠子都青了。
“老夫人,老爷,他不敢难道我敢么,要是被现我哪还有活路!”童姨娘凄凄抹着泪,恨不能以死明志似的证明。
账房先生颤着手指指着她,怎么都想不到人能无赖到这地步。
童姨娘自觉把人说的哑口,又没留得证据,总能逃过一劫,仰瞥向项瑶,眼里隐过戾毒的暗芒,想害自己没那么容易!
项瑶与她视线相对,在众人暗自议论未注意她之际,忽而弯了下嘴角,眸子里一片清透笑意。童姨娘心头莫名一揪,背脊凉。
“老爷,外头有人找童姨娘。”有小厮匆匆跑进来通禀,补了一句,“样子怪凶的。”
童姨娘数着日子心里一个咯噔,划过一丝紧张心虚神色,项善琛瞥见,吩咐让人把人带到厅里来。看着小厮又匆匆离去的背影,童姨娘一下萎下身子,面色聊白。
没过一会儿小厮就把人带来了,同行的只有童姨娘身边的丫鬟翠屏,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一副惊恐模样。
“人呢?”项善琛睨着小厮问道。
“回老爷,小的去的时候看见那人交东西给了童姨娘身边的丫鬟,人就走了,小的就把翠屏带了过来。”小厮回复道。
众人的视线随之落在翠屏身上,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小丫鬟愈颤抖得厉害,一听项善琛话让她把东西交出来就一下跪到了地上,手里的钱袋子啪嗒掉了地,未封口的袋子滚出不少碎银子。
“呀,是送钱的?”
“这么一袋瞧着有不少呢罢,童姨娘就一穷乡下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