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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办公室。
曲刚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空的方便面桶扔进垃圾篓里,然后摸了摸肚子,笑着说:“还是局长想的周到,谢谢啊!”
楚天齐摆摆手:“没什么,我也是误了吃饭点儿,才吃的这东西,估计你可能也没吃上,就给你也准备了点。吃饱了吗?要不再来一桶?”
“吃饱了,两桶连汤带面加上火腿、榨菜,怕是足有三、四斤了,要是再吃的话,那不成饭桶了?”说着,曲刚从沙上起身,坐到了楚天齐对面椅子上。
扔给对方一支烟,楚天齐问道:“老曲,你在电话中说,县里让我们牵头处理上访,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去参加县委常委会了吗?县领导说是让我们牵头,政府办、信访办各出一个人辅助,务必要把这事处理的圆满。”说着,曲刚点燃了香烟,也停止了说话。
“为什么让我们牵头?这应该是政府和信访的事呀?是不是因为我们有人说过要抓人的话?”楚天齐盯着对方问。
曲刚脸一红,略有尴尬的说:“领导是这么说的。”
“真是添乱。”楚天齐斥责后,话题一转,“我不是说你。既然县里硬把这事扣到咱们头上,咱们也不能怨天尤人,还是应该积极面对。再说了,百姓的事无小事,我们是人民公仆,为人民做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谢谢局长理解。”曲刚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又问,“百姓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我从政府大院出来的时候,见好多人还在那里等着呢?除了几个看热闹的,大部分都是靠山村村民。”
楚天齐道:“村民现在都撤走了。你不是去参加会议了吗?我和他们选出的五个代表就去了政府会议室,当然还带着那个何喜。”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对了,不能让何喜在外面待着,得把他控制起来,你给找一个合适地方。”
“好。”答过之后,曲刚又提出疑问:“何喜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天齐道:“你问何喜是谁?他是靠山村村长,也是山林租赁这件事中重要的一环。当初聚财公司和村民签订租赁合同,就是他组织的,而且村委会还是和二十一户村民共同做为甲方,在合同上签字、盖章、按了手印,甲方的两份合同原件也是由他保存。按照村民的说法,聚财公司没有按时支付第二年租金,他们便让村长去要。一开始何喜带回了对方的推脱理由,也得到了村民的认可,这事就拖了下来。今年三月七号,何喜连同合同失踪,村民直接去找聚财公司,聚财公司出示了合同。
按照聚财公司出示的合同,聚财根本就不欠村民的,租金是用房屋顶了,而且村民倒欠聚财的。村民不认可这份合同,而是表述了意思完全不同的内容,但却提供不了合同样本,因为村长一直保存着合同,合同与村长一同失踪了。村民口说无凭,而聚财公司手里有白纸黑字,因此聚财不出钱,村民在找过对方几次后,就开始上访。村民找过乡里、县里,但都没有解决问题,这才组织了这次上访。
据何喜初步交待,他手里现在有两套合同,其中一套内容与聚财公司现在保存的那份一致,另一套则与村民描述的一致。他还交待,他收受了聚财公司的好处费。虽然现在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相关事项,但从他现在交待情况看,他是违法了,我们就可以先把他控制起来。现在他暂时由厉剑看着,在一个小旅馆呢,你和厉剑联系就行。”
曲刚回答:“好的,是该把他控制起来,我一会儿就去安排。怪不得村民说聚财公司欠他们钱不给,原来都是这小子捣的鬼呀。”说到这里,曲刚话题一转,“现在县里让我们牵头处理,我们该怎么办?”
“县里说是由我们牵头,由政府办和信访办各派一个人配合,其实就是把这事赖到了我们头上,那两人根本就是滥竽充数,我们只能靠自己。而且县里现在总拿‘抓人’说事,其实就是给我们头上悬了一把刀,一旦这事处理不好,那这把刀就会落到我们头上。我们只能把这事圆满处理了,别无选择。”说到这里,楚天齐反问一句,“你说呢?”
曲刚点点头:“对,我们别无选择。”
楚天齐接着说:“我准备由你牵头,怎么样?”
“我?”只说了一个字,曲刚便噎住了。常委会是他参加的,是他领回了任务,自然应该牵头去做。而且又是张天彪说出“抓人”这样的话,才让事情这么被动,这屁*股只能由曲刚去擦,谁让自己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小弟呢?但从心里他是一万个不乐意,便试探着说,“我牵这个头倒是行,就是‘六.五命案’的事更耽误不得,我怕……顾此失彼。”
楚天齐点点头:“是呀,我们不能顾此失彼,既要圆满处理上访,命案破获更是不能耽误。我是这么想的,上访的事呢,由你牵头,毕竟你和村民接触的多一些,杨二成他们对你也挺认可。不过,我想让常亮和杨天明也参与进来,你主要负责指挥,具体的事由他俩去做。‘六.五命案’侦破工作则必须你亲自主抓,有的刑侦领导确实也不得力,就知道添乱,只能是你能者多劳了。你看可以吗?”
局长能这么设身处地去想,曲刚还能说什么,只得回答:“局长考虑的真周到,我责无旁贷。”
“那好,咱们一会儿开个会,把处理上访的事明确一下。”说着,楚天齐看了看手表,“现在刚过三*点,那就三*点半,怎么样?”
“好。”曲刚答应一声,站起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