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旸抓头道:“不想让灵符回到波斯,那为什么又派我们来送灵符呢?师哥,这不是没道理吗?”
李曰坤沉吟道:“这一段时间历经的事情我慢慢梳理了一遍,有几处地方有疑点。师弟,在我们来西域前东来哥是什么时候到师傅家的?”
高旸想了想,“东来哥每月差不多都要回师傅家一趟,师哥,我们来西域与东来哥有什么关系?”
“与东来哥没关系,但与东来哥带回来的一件东西有关系。记得应该是在仲秋节后的那一次,东来哥匆匆回来,便与师傅在后园花亭谈了很长时间。东来哥走后,师傅便把我唤去,进师傅书房时,我见师傅手中拿着一根长约一尺金光灿然的东西,顶端带有花瓣的装饰,现在想来,那不是花瓣而是火焰。见我进去,师傅就把它放进了橱柜。当时没想那么多,与师傅闲聊了一会儿,我感觉师傅有什么事情想说,但师傅始终没说。chun节后师傅又把我唤到书房,把一个盒子交给我,让我到西域找一个叫摩苏儿的人,并把盒子交给摩苏儿。”
高旸困惑地看着李曰坤,“师哥,那盒子呢?没见你带有什么盒子?”
李曰坤苦笑,道:“这是我怀疑的一个地方。师傅并没有说盒子里是什么,我也不便问。后来姝儿知道了,跟师傅嚷着非要跟我一起来,师傅拗她不过便答应了。”
两人想起姝儿当时的娇态,嘴角不觉流露出不可抑制的微笑。“师哥,姝儿那里也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盒子呢。”
李曰坤续道:“师傅答应姝儿跟来后,就把盒子要回去了。告诉我只要让摩苏尔见到姝儿,摩苏儿知道怎么做。再以后的事情就是我们三人一起上路。”
“师哥,那盒子里会装什么东西呢?”
“在白袍人出现前,我也不知道盒子里装的会是什么,也没想过去知道。白袍人留意姝儿时,当时我只是奇怪就没多想。姝儿失踪后经刘清暗示,我才醒悟盒子里装的就是圣神灵符,不过从盒子里换到姝儿的脖子上了。”
高旸接着道:“第二个疑问就是刘清怎么会知道,按说这么隐秘的事情就连师哥你也不甚了了,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甚至了解得多于当事人呢?况且刘清与我们同行还隐有保护之意。”
李曰坤微微一笑,道:“师弟,你也在留意了。”
高旸道:“师哥,我们出了阳关才几天,叠历生死,兼且姝儿不明不白地失踪,我不怕死,但纵然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李曰坤点点头,“还有一个疑问,出发时师傅明示要我们走西域南道。当时我以为走南道,路途上可能近或者比其他道路好走。可是是这样么?据刘清说在这个季节走白龙堆无异于寻死。再就是石城镇到且未一线,据说是大唐与吐蕃争斗的前哨,师弟我们在寿昌时有哪些行脚商人是选择走南道的呢?”
高旸恍然道:“对,若不是有刘清他们,我们只能师兄妹三人独走南道了。唉,刘清和大老牛他们不知道怎样了,嗯,若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走这条路,也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师弟,不要怨他们。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舍白龙堆而走这条路本身没什么错,有大老牛这样的人做向导万无一失。”
高旸不解地问道:“师哥,听你的话里好像我们确有犯错的地方,若走其他的路线我们不是就遇不上这些事情了吗?怎么~~”
李曰坤截断高旸的话,道:“表面看是这样。如果刘清大哥在,他会解说得更为透彻。姝儿他们遇到吐蕃人看似偶然,实则必然。”高旸听得稀里糊涂,知师哥还有话说,只皱眉苦思等师哥说下去。
“这本不是一条路,若不是大老牛当斥候时偶然发现,当没有多少人知道。吐蕃人此时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当然不是去敦煌,他们要去石城镇、播仙镇固防或者攻占那里,吐蕃人不放过我们可能只是出于对他们行动的保密。师弟,那些白袍人呢,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一些什么人,但白袍人与吐蕃人不是一伙却是肯定的,只从他们样貌到衣着就可看出。那么白袍人就是西域某一势力族群的人了,他们与吐蕃人勾结想干什么,不是可以猜得到吗,吐蕃人从来不是大唐的朋友。”
高旸似乎有点明白,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少,皱眉道:“师哥,吐蕃人和那些白袍人不怕大唐的报复吗?”
李曰坤眉毛一展,道“他们当然怕。否则就不会对我们动用军队赶尽杀绝了。”
高旸意气昂扬,“哈,还军队呢,丢人现眼,被我们一个商队打得连战马都丢弃了,只好骑骆驼回去。哈哈”
李曰坤也不禁莞尔,拿起水袋喝了一口递给高旸。“这水袋的味道好重。啐啐。”
高旸闻了闻,苦笑道:“谁让我们的水袋让狼给撵丢了呢。”
李曰坤又道:“吐蕃人只所以选择这个时机出兵,可能与高都护的败仗有关,也与我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