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曰坤觑了高旸一眼,“当然不是这样。对灵符感兴趣的无非三种势力。一是师傅的家乡波斯人或者说是波斯祅教徒,二是大食人,三是借灵符可达到某种目的的部族。波斯祅教徒的可能xing较小,先排除。白袍人一伙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属于哪一部族,但肯定是对灵符感兴趣的势力,且不会是对我们友好的势力。白袍人一伙现在跳了出来,他们要从我们手上得到灵符,我们也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姝儿的线索。”
高旸突然插话道:“师哥,我明白了。一百年来,师傅不把灵符送回波斯,或者波斯人不派人来取回灵符,是因为波斯人认为他们不需要灵符的号召,在其他部族的帮助下也可以达到复国的目的。但随着大食人实力的增强,大唐对抗大食的失败,使波斯人认为依靠大唐这个强援达到目的可能xing越来越小,故把希望放在灵符的号召力上,以宗教对宗教。”
突然间李曰坤有说不出的轻松,仰首望向深邃的夜空,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收回目光,看着一脸诧异的高旸,道:“师弟,找回姝儿的重担就落在你我的肩上,不管将来有什么事情发生,都要找回姝儿。”
高旸心头不觉一寒,“师哥,这自然不在话下,你我两人联手,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李曰坤定定地看着高旸,语气坚决地道:“师弟,若只是你一个人呢?还能不能有这份豪气?”
高旸一呆,道:“师哥,我不明白。”
李曰坤长身而起,“师弟,基于灵符的作用,我相信姝儿的安全当不必考虑,但zi you行动的权利怕是受到限制。我们面对的对手可以有千千万万,而我们只有两个人,料想不到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我们需有面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高旸心中忽有一种不祥感,“师哥,······”
李曰坤摆摆手,打断高旸的话,道:“不早了,明天还得上路。”
次ri平旦,两人上路。小骆驼白墨却之不忍下,确又有借助白墨之处,两人不再坚持,带同小白墨一同去往敦煌。
两天的路程里,两人不堪其苦。无遮无拦的毒ri头,直往人的肉里钻,灼热得让人焦躁yu狂。漫漫黄砂戈壁,除了单调还是单调,走在上面,如被放在热锅上烙烤。可堪告慰地是带着小白墨,水不虞缺乏,但时常也需跟着小白墨跑来跑去,且很多时候找到的水,小白墨能喝,两人却喝不得,又苦又涩。不得不另寻他处。小白墨固然能给两人找水提供方便,但小白墨的食物却难坏了两人,总不能让骆驼吃腌肉干吧。可恨的是两天的路程中很少很找到让小白墨吃个半饱的食料。
从第三天起,遂决定由小白墨带路,只要大方向错不了,就任由小骆驼白墨自行其是。同时决定早披星晚戴月,中午太阳毒辣时找地方休息。虽然走了不少的弯路冤枉路,但各成员间的不同需求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满足。
第四天两人一骆驼上路一个时辰后,到达一砂丘,稍作休息,食水饮饱。正打算继续行程时,高旸忽有jing觉,赶紧招呼李曰坤带着小白墨转过砂丘到另一面,高旸拍拍小骆驼白墨让它跪伏于地。然后与李曰坤趴伏在地上,朝声音发出处望去。
在他们的前方不足五百米的地方,过来一队人马,两三百人的样子,从衣着服饰上看不是吐蕃人。
“师哥,可能是吐谷浑人。他们要到哪里去?这里还是一条路?”
“是军队,你看有几十个穿着军装的人。至不济他们是为军队运送结养的,还有这么多的骆驼,都驼着东西呢。不过每人都带着武器。”
两人滑下丘坡,坐至小白墨旁边。
“师弟,看好小白墨,别让它叫,队伍里有很多骆驼呢。”
“他们走的方向与我们一致,难道······”
李曰坤道:“这叫怕什么来什么,这一路上怕又不得消停了。”
高旸沉思片晌,道:“若他们去往山口,我们就算到达那里,也不可能过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