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两国在燕云地区展开了全面战争,其规模不亚于当初的宋辽之战,因为双方的兵力都是分散的,看上去就好像到处都在打仗似得,但也正因为如此,谁也无法一举击溃对方。
经过一场场乱战后,双方似乎又再度陷入了僵局。
云州那边就不用说了,至始至终压根就没有打过,双方相处的非常融洽,而朔州战事,又因李奇大军的牵制,导致完颜希尹不敢冒进,而折可存收到李奇的信函后,也不出兵了,你若来打,我便退,你若走,我便进军。而蔚州因为吴玠等人的死守,导致金军屡屡进攻受挫,也停了下来。至于蓟州、檀州这边,由于完颜宗望找不到对方韩世忠的水师的办法,只能退回平州。
燕云地区仿佛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双方均是按兵不动。
如今就看谁能够先打破这僵局,掌握局势的主动权了。
但是双方都知道,整个战局的关键,还是在云州,李奇和完颜宗翰的对抗,直接对整个战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老天偏生不让这场战争这么快结束,弄来一场洪水将两军硬是分开来。
两日前,完颜宗翰的五万援军终于赶到了,原本他们是可以在来的路上,从北边绕过桑千河,进攻宋军的,但你攻是容易,这要是打输了,那完颜宗翰可救不了你们啊,保险起见,完颜宗翰还是让他们来大同府,等洪水退去再进攻。
而李奇这边,从西北来的补给也跟了上来,反正李奇是打定主意,就算打不死你,也得咬下一块肉来,在十万人的奋力赶工下。一道道防御体系已经接近了尾声。
大雨已经停了,但是洪水退去还是需要时间的。
李奇深感无聊呀,于是每晚派人在河边用床子弩装上配置震天雷的火药射到对面去,利用爆炸声去骚扰金军。
这火药威力不大,但是响声大,专门用来吓唬人的。
果然,李奇这无耻的招数。弄得金军是欲仙欲死,起初都还以为是宋军进攻了,跑到河边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李奇在那里胡乱放炮,同时松了口气啊。但是李奇不肯罢休,让士兵们一个时辰放一次。金军根本无法入睡,完颜宗翰气的都快七窍流血了,但是又拿宋军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能拔营后撤五里。
我走总行了吧。
李奇见金军后撤了,也就没有继续下去,让士兵们好好养精蓄锐。防止洪水退去后,金兵来犯。
不多日,洪水已经渐渐退去了,但就这时,后方突然传来消息,有一支宋军正向这里快速行来。
李奇听到之后,整个人都傻了,他并没有安排援军前来。而且哪里还有援军呀!赶紧派人前去打探,等到哨探再度回来时,却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援军正是童贯率领的三万胜捷军。
原来童贯害怕李奇、种师道会意气用事,将两国的关系闹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白白措施了这个良机,于是从江宁府出后,他一路是马不停蹄。经东京东路到河北东路,赶到了河间府,原本想去燕山府的,但是恰巧完颜宗望出兵蓟州。可把他吓了个半死,哪里还敢去燕山府,太不安全了,又听说这燕山府都是一些民兵和东京东路的禁军组成的,而李奇的大军正在云州。
于是童贯就立刻赶来了云州。
李奇听后,沉吟不语,如果按照当初的计划,童贯不可能会来这里,不然他也没有必要留牛皋在东京了,他倒不是怕童贯,而是担心京城的局势,天知道童贯是来支援的,还是在捉拿他的。
殊不知,这是秦桧临时想出来的注意。
正当李奇还在思考的时候,种师道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这一进门,就立刻询问道:“听说童贯来呢?”
李奇微微一怔,点了下头。
种师道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奇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种师道一愣,道:“这不是你安排好的么?”
“不是。”
李奇摇了下头,道:“但是我怀疑这是殿下临时安排的。”
“殿下?”种师道皱眉道:“那殿下这么安排的意思是?”
李奇眯了眯眼,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殿下这是让我除了童贯。”
种师道皱眉道:“那殿下可有来信。”
“没有。”
李奇摇摇头道:“当初为了不出意外,我与殿下早已经商量好了,要么他就让牛皋送圣旨来,要么就不会送任何书信,以免从中有人做手脚。”
种师道道:“如此说来,这都是你的猜测啊!”
李奇点了下头,旋即笑道:“种公,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还怕甚么,在计划中,童贯必须要死,既然如此,不管是不是殿下的意思,他来了,我就要让他永远回不去。”
种师道也明白李奇现在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有成败,不可能还有第三种可能,这种时候万不可妇人之仁。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奇叹了口气,道:“如今最让我忌讳的还是他身边三万胜捷军,我倒不是怕他这三万胜捷军,只是我不想自相残杀,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而且如果我们能多出三万军队来,那么面对金军,也更有把握了。”
种师道沉吟片刻,道:“胜捷军的士兵,你倒是不用太担心,关键是童贯手下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