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贾征不解道。
贾长疾言厉色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若非这里是司令部靶场,费伦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照理说,以他们兄弟的身份,随时佩枪都没问题,但贾长却有种面临战场绝境的恐怖直觉,枪,或许制不了费伦。
这直觉一旦生出,就如野草一样疯长起来,再也遏制不住。贾长看向费伦的目光也越来越戒惧。
该死,老二到底是从哪儿惹了这么个强人回来?贾长抱着伤手,心念电转间生出无数个念头,却悲哀的现,当有人借助“反恐英雄”的名头抵消了他身上的家族光环时,一直引以为傲的强兵身份在人家面前屁都不是。
贾长越想越糟,越想越冷汗涔涔,边上的聂斌看出贾老大情绪有点不对,赶紧碰了碰他,提醒道:“长哥,你钻牛角尖了!”
话一出,贾长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伤手,随即一个激灵,意识到费伦将他手骨捏伤又轻巧放他一马的事着实是个天大的阴影,居然令他不知不觉就魔怔了。
念及此,贾长回复常态的同时,深心中却隐隐埋下了一丝惊惧。
这时,只听费伦朗笑道:“老肖,你不说请我打靶么?赶紧呐!”顿了顿,又看向贾长道:“喂,姓贾的,你来不来,一起打枪!”言语间,仿佛丝毫没把刚才贾征的挑衅放在心上。
贾征感受到了费伦的蔑视,当即又违背了贾长的招呼,开口说话道:“哥,你伤了手,别听他的!”
费伦闻言谑笑道:“姓贾的,看来你弟弟还真是纨绔得可以啊!伤了只手就不能打枪了么?要搁战场上,你伤了只手敌人就不向你射击了么?真是笑话!”
这话说得肖忠华、贾长还有聂斌三名军人齐齐一凛,不为别的。只因费伦话出口之前,他们仨都好像选择性地遗忘了这一点。接着,三人倏然意识到现场的氛围或者说气场竟在不知不觉间被费伦给控制住了,如此荒诞离奇之事。他们在部队上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不过仨女就比较没心没肺了,仿佛完全没受费伦的影响,周燕道:“好啊,我正想见识见识伦哥的枪法呢!”
肖璇附和道:“我也是!”说着,还撞了撞费伦的肩膀,“咱们俩是同行,还可以切磋一下!”
“那就太好了,我正好可以拜你们当中的胜者为师!”夏尔兰凑趣道。
费伦闻言哂道:“我可没兴趣收你这样的徒弟。”
夏尔兰听得一呆,旋即和肖璇双双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你什么意思?好像你赢定了似的!”
“我当然赢定啦!”费伦笃定道。
听见这话。曾奋战于谍报一线的肖忠华倏然省起当初被费伦救了一命回到京城后所看到的秘密调查资料,其中有一段是费伦在办案期间曾打出甩枪的传闻……子弹拐弯杀敌,莫非这是真的?虽然想到了,但瞥了眼边上的贾氏兄弟,肖忠华到底没有宣之于口。只道:“阿伦,既然你有兴趣,那咱们就打它几梭子!”说着,掏出加密手机打给了警卫员,让他帮忙去领些枪弹。
费伦不为己甚,反而瞄了眼贾长的伤手,哂道:“姓贾的。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我在捏你手时没用特殊手法,否则你那手就是伤愈了也再碰不得枪!”
贾长闻言心头凛然,却也在不觉间松了口气。贾征就不一样了,听了费伦的话后,立马凑到他哥身边。捧着伤手道:“哥,咱们还是赶紧去军医院看看吧!”言语间,还对费伦怒目相向。
费伦不以为然道:“瞪我干嘛?那天你要不当众掏枪,今天也就没这事儿了!”这话看似有点找借口的嫌疑,但众人都听得出费伦是在讥诮贾征的惹祸能力。就差没数落贾家家教差了。好在费伦最讨厌拿【家教】二字说事儿了,这才留了口德。
实际上,在费伦看来,这家教就好比大学,君不见多少名牌大学出身的家伙最终锒铛入狱,沦为阶下囚,这可不是人大学教得不好,而是某些人自己行差踏错罢了。
不过,脑有残疾的贾征当然听不懂费伦带点弯弯绕的讥讽,只道:“我们俩兄弟的事儿还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闻言,费伦直感好笑,摊手道:“我置喙了吗?”
“你……”
贾征还待再说,贾长先他一步喝斥道:“你给我闭嘴!”
听着自家大哥严厉的语气,贾征知道贾长也许是真的生气了,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再胡乱开腔了。
聂斌瞟了眼小心翼翼的贾征,又瞥了眼背过去与仨女闲扯的费伦,主动凑到贾长跟前道:“长哥,你要是不想现在去医院的话,我会点正骨术,就先在这儿帮你看看吧!”
贾长早知聂斌会祖传正骨法的事情,当下也不矫情,伸出伤手让他给看了。
等警卫员把枪弹送到时,贾长的手已经在聂斌的帮助下固定包扎了起来。费伦对此不置可否,反而率先来到警卫员所开的越野车后,支起后车门挑选起武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