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住在遍布眼线的长公主府,但是易府也不是铜墙铁壁,便是因清理过了一遍,也仍是有疏漏,所以,要避过这些眼线去见易之云,柳桥也着实废了一番功夫,甚至不惜将女儿至于险境,若是对方现了她不在,必定会对她的女儿下手!
只是,她无法顾及这般多。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更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
重伤……
当柳桥见到了躺在床榻上,面色灰白的丈夫,身子仍是踉跄了一下,既然是重伤,自然不会轻到哪里去!
“到底怎么回事?!”柳桥坐在了床榻前,紧握着易之云的手,眼眸红地盯着知春与知夏,“我让你跟着他便是要让你们保护他!”
两人跪下,“小人无能!”
“到底怎么回事?!”柳桥厉声道。、
知春抬头,“回长公主,小人不知。”
“不知?!”柳桥怒不可遏,“什么叫做不知?!没保护好他可以说是意外,可你们连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算什么?!”
“长公主,驸马接了一封信离开,并未让小人等跟着,而归来之时,已经是身负重伤。”知夏回道。
柳桥一愣,眼底却是泛起了煞气,“接了一封信?”
“是!”
柳桥侧过身看着床上人仍然昏迷的易之云,半晌,方才继续问向知夏两人,“这些日子你们都在做什么?都接触了什么人?”
接了一封信出去便差点丢了性命?
这分明是冲着他的命去的!
“这些日子驸马与尉迟大人一起暗中联络……”知春缓缓地讲述着这些日子的所为,其实在他们奉命回京刺探消息之时,已然断了跟宫中的联系,甚至想办法去刺探也无法刺探到消息,差一点还暴露了行踪,后来,易之云到来,与他们联系之后,便听令于易之云,待易之云与尉迟扬联系上了,便着手从夺回城中守军的控制权,尤其是御林军的。
虽然易之云已经卸任了多年,但是前任御林军统领曾经在他的麾下,这位前御林军统领虽然也是出身勋贵世家,开始的时候对易之云也是多有不服,不过后来被练的心悦诚服了,当然,这点旧情还不足以让他们在没有十足证据证明二皇子谋逆之前出手帮忙,只是再加上如今的御林军统领,那便够了。
如今的御林军统领不是别人,正是景阳公主的驸马,永乐伯的嫡幼子薛行之,多年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御林军统领一位,同时也将原先的御林军统领给挤下台。
当初虽然不得不在一介寒门将领麾下屈尊,但是易之云毕竟是有真本事的,而薛行之却不是,便是当初有几分本事,在这般多年下来也荒废了,再加之薛行之上任之后,似乎想要将这些年的风光都给补回来似得,拼了命地折腾人,更是惹的上怨下怒的。
有了前任御林军统领的暗中协助,在不久之前,易之云基本上是已经夺回了御林军的掌控权,其后,便开始将目标定在了禁卫军中。
不过禁卫军不比御林军,要将他们争取过来,绝对不简单,只是也不是没有找到突破口,这个突破口便是现任禁卫军统领从前一直偏向于太子,虽然没有明着站在太子这一边,但是却有心靠拢,只是很可惜的是,只是,太子生死不明,他也不敢妄动。
所以,当务之急又转为了寻找太子的行踪。
只是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消息,若不是他们都相信秦霄不会这般轻易便死了的话,还真的觉得他是出事了的。
当然,还没找到秦霄,易之云便出事了!
“秦霄?”柳桥抿紧了唇,她也不相信在朝中经营这般多年的秦霄会这般轻易便没了,他绝对在暗地里筹谋着什么!?
可是……
那封信……
是他吗?
在这时候杀易之云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驸马受伤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
知春道:“属下只通知了长公主!”
“这个庄子……”
“这是小人回京探查消息的时候租下的,长公主放心,没有人知道,给驸马治伤的大夫小人也控制住了,消息不会泄露。”
柳桥颔,“好!”随后侧身,看着易之云,沉默半晌,眼底闪过了一抹厉色,伸出了手抚着他的脸颊,“或许我真的不该将一切都丢给你,我怎么忘了,你是个傻子来的。”
她相信他,相信他可以保护好她们母女,只是,却似乎也忘了当初许下的承诺,说好了要一起成长,一起经历风雨的。
“对不起。”
她低下头,抬起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轻轻低喃,随后,放下,毅然转过身看向床边仍跪着的两人,“起来吧。”
两人谢恩后站起。
“你们说你们无法跟宫中联系上?”柳桥沉声问道。
“是。”
“这种情况出现意味着什么?”柳桥再问。
“宫中生了变故,或者……小人等不再被信任。”
柳桥眯了眼,“没有第三种可能吗?比如说,有人不希望我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长公主的意思是……”
“驸马他们有没有接触过安国公府?”柳桥却问起了另一件事,这些日子她也在留意着外面的消息,若是说谁有这个本事能够让秦霄消失的如此干净,安国公府便是其中之一,当然,更能够做到这件事的还有另一个人,不过柳桥不觉得他会如此!
安国公府真的为了明哲保身而不将皇帝,乃至太后的安慰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