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极为洒脱的蔑视,刺痛了马武的心。
嘡啷一声脆响,锋利的大刀跌落在地上,心碎之后的马武,没有了精神信念的支撑,在加上身受创伤,严重透支,歪歪扭扭的便要跌倒!
“马鞍子……”房龄情急之下,叫出了马武的外号,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倒的马武,激动的老泪纵横,“你这是何苦呢?就真的甘心取义成仁?”
“马鞍子!呵呵……马鞍子……”
马武擦拭着脸上的鲜血,吃力的将刀拾起来,用战刀支撑着身体,甩脱房龄的搀扶,苍凉道:“这个外号,已经多少年没有叫人,除了你,没有敢叫,没有人有资格叫,现在听起来,好亲切!”
言语之间,竟似十分怀旧!
“马鞍子!马鞍子……马鞍子,咱们可是兄弟啊!马鞍子,马鞍子……”
房龄声嘶力竭的大喊了十几遍,以至于让城下陈海率领的中央军,都听得真真的。
“马武居然没死?”
陈海以手遮着阳光,眯着眼睛张望,隐约着一身血迹的马武与房龄亲切的搀扶在一起,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他们是在叙手足之情?手足之情比之君臣之情,要牢固上许多吧?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听着陈海尖锐的阴笑,张之涛只觉得头脑发麻,他可是一个头脑灵活的家伙,转念一想,觉得形势十分不利,也没有片刻耽搁,骑上战马,窝头就返回了平州,也在无心去观战了。
马武双眸赤红,炯炯有神望着房龄,腥红的血迹与钩刻在脸上的伤疤将他的脸显得无比苍老,艰难而又沙哑的说道:“想当初,咱们凭一文不名之身,甘为定南王驱使,你运筹帷幄,我决胜千里,配合无间,何其爽哉!哈哈……你虽然足智多谋,可曾预料到你我也有刀兵相见之日?恨!可恨啊……”
房龄哽咽,无法答话,陈小九接口道:“非是房先生没有预料到你们二人会刀兵相见,而是因为房先生从来没有想过:定南王还没有将花花江山握在掌中,就赐予他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当然,房先生更没有想到对定南王赤胆忠心的马将军、居然很快也不了房先生的后尘,英雄末路吗?可悲!可叹!”
“你住口!”
马武狠狠的向小九吐出一口血痰,一字一顿道:“我沉戟折沙,兵败梁县,致使五万袍泽生灵吐痰,如此败绩,恨不得引颈就戮,定南王让我戴罪立功,已经是法外开恩,夫复何求?你怎么能信口胡邹,离间我与定南王的一番君臣际遇之情?”
“兵败之罪,不在于你,而在咄咄逼人的定南王。”
陈小九不屑的笑了笑,“我就不信你心甘情愿替定南王背下战败之罪,也不信你就愿意这么委屈的杀身成仁,愚昧!真是愚昧!”
“君让臣死!臣焉能不死?”
马武大吼一声,眉毛竖起,将房龄推到一边去,手起刀落,就要抹脖子自杀,以成全其忠名!
“马鞍子……”房龄心似被揪住了十分痛心!
陡然间,青芒一闪!
轩辕剑在马武眼前画出了诡异的弧线,咔嚓一声,马武手中的钢刀齐根断掉,只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没有自杀成功。
房龄上前一把抱住马武,声嘶力竭大吼道:“来人!给我绑起来,绑起来!不能让他死……”
“自杀?虚情假意啊!”
陈海举着钢刀,阴狠的大吼道:“马武没死!马武投敌了!马武被房龄劝降了……”
中军打仗五千人齐声呐喊,“马武投敌了!马武被房龄劝降了……”
叫喊声随后一**的涌出来,声势浩大,排山倒海。
马武听在耳中,如遭雷击!
今日还有一章,补上昨天的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