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送来了?”
山士奇看着关前三辆马车,还有点诧异唐斌的痛快。
“将军大人,是真的。”信使哭丧着脸,一侧包着的白布往外渗着鲜血。
“你这怎么回事?”山士奇喝道:“耳朵呢?”
“被那文寨主割了!”那信使疼着眼泪都下来了:“将军你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险些没把小人给活吞了”
山士奇一愣,旋即挥手让那信使退下:“滚吧!”
那信使屁滚尿流的去了,能捡条命回来,而且还把事情给办成了,他决定去关里供奉的山神那里诚心添上三柱香。
“要不是早上跪拜过,今天这身子可就在抱犊山喂了狗了!”
伍肃和竺敬吩咐士兵把那三辆马车往关内驾去,山士奇一把抓住竺敬,低声吩咐道:
“竺敬,上次崔野娶小妾的时候,你去抱犊山送过礼。去看看是不是真货!”
竺敬心中一凛,今天这山将军还真是心思细腻到可怕啊。
几步抢到第一辆马车前面,竺敬伸手便要去撩那车帘,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拍的打了一下。
“放肆!这里是文寨主的小妾,你想干什么?”
那只大手的主人怒目相对,手中哨棒一格,把竺敬推出两步:“再过来,下一次就是棒子敲了!”
竺敬见那条大汉虎背熊腰,身上肌肉隆起,大咧咧的敞开怀,身上都是些刀疤,倒有几分害怕。
“你是何人?”竺敬有些紧张的问道:“我和你们文寨主是朋友,上次娶亲的时候还一起喝酒来着!”
那大汉破口大骂道:“我家主人认识你这朋友,俺手里这棒子可不认的!鸟人,再不走,当狗一样打!”
“怎么,不让看么?”竺敬突然冷笑一声:“那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罢!”
“鸟人,我怕了你是不是?”那大汉撸起袖子提起哨棒作势要打,旁边有人抱住了劝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竺敬退后两步,口中大喊:“来人!来人!”
这两声喊吸引了山士奇的注意,便在此时,车帘被人从里面撩开了。
“这不是竺副将么?李大,住手!”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那持哨棒大汉闻言顿时停下手来。
竺敬顿时闭上了嘴,眼前这年轻貌美的女子,确实就是那崔野新进门的小妾无疑;上次他去抱犊山喝酒的时候,曾经见过的。
当时还是眼红了好一阵子的,毕竟抱犊山是山寨,可以有女人,有酒;而壶关就连头母猪都没有。
“原来是嫂子。”竺敬换上笑容:“这李大是?”
“他是山寨的小头目。你崔大哥不放心,叫了七八十个护卫。”那崔野小妾一声轻笑:“毕竟不太平不是么?”
“是是是,应该的。”竺敬连连点头,转过身去向不远处的山士奇做了个手势。
山士奇微微点头,率先往关内走去。
在他看来,既然唐斌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人也验明正身,那接下来应该就是里应外合了吧?
自己要求确实过分了一些,文仲容和崔野二人发火也是应该的,要是换成山士奇自己,恐怕一起回来的只有信使的人头了。
才割了个耳朵,看来他们还是顾忌了自己的面子了。
想到这里,山士奇居然有小小的满足感。
此时,正在山神面前上香的信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就这样,三辆马车和那七八十个侍卫都进了壶关大门。
那“李大”仰头冷冷的看着“壶关”那鲜红鲜红的两个大字,目光转回来投向马车底部。
那里,藏着真家伙。
山士奇大方的分了个小院子给他们居住,但也同时吩咐史定和吴成二人务必把人看住了。
虽然对唐斌暂时放心,山士奇还总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这一切,按照他的设想,进行的似乎也太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