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谁?”冯昌文警惕起来。
我瞧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气,估计又要下雪。
“救你!”移回视线,我冷静地说道。
他讶异的瞪了我一眼:“此话何意?”
“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却在你手中,你不觉得后患无穷?”
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我手中总比在你手中安全!我和墨尘烟乃是刎颈之交,保证你的安危是我与他之间的承诺,即使危险万分,即使后患无穷,在下也在所不惜保你周全。”
他倒是个重信守诺之人。
可他挑眉看我,我便听出他话语中的几分戏虐,心里十分不悦。
“既然你们是刎颈之交为何不想办法救醒他?或者你如果觉得困难可以告诉我方法,我来救!”
他看着我不语,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我只好恐吓他:“你不说黎长老也会说。你能挡得住我一时,却不可能寸步不离。等哪天你疏忽了,到时候我一样可以从黎长老那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你口口声声说和他是至交,我却觉得你自私!为了践行你的诺言,成全你的守诺之举,明明可以让他苏醒,你却拒绝救他!你算哪门子至交?”
“好,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知道!”
“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不想救醒他?他的心头精血炼制成了为你续命的解药,而他因此再无法与体内蛊王抗衡,才会昏迷不醒。他不让我说是怕你内疚有负担,既然你逼我说,那我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他生气了,面红耳赤似乎要吃了我。
一个人在怒失去理智时最容易暴露隐藏在他心底的秘密。
我只需火上浇油:“你本来就没有必要隐瞒。这是我和师父之间的事,他救我、我救他都是情分,你何必从中阻拦。你只要把办法告诉我就好。遇到任何危险与你无关。”
他气结于心,呵呵冷笑:“好,既然你这么着急去送死我就告诉你。你听好了,要想遏制墨尘烟体内的蛊王必须再寻一只帝王蝎,而且这只帝王蝎必须比上次被你弄死的那只寿命要长,至少已经存活百年,否则根本不可能与蛊王抗衡。”
提到上次被我弄死的那只帝王蝎,曾被那只蝎子咬伤的手指仍旧隐隐作痛,同时,我也想起那杯墨尘烟强行给我灌下去的混着蝎子血的浊水,心里忍不住又一阵翻腾。
原来我的记忆里还有这么多让人不愉快的东西!
我暂时甩掉这些念头:“百年帝王蝎?去哪里找?北疆吗?”我记得墨尘烟跟我提起过寻找帝王蝎的过程。
冯昌文静默下来,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他的眼眸,我无法窥探出那里面装着什么,只好耐心等他。
过了片刻,他似乎下定决心才告诉我:“百年帝王蝎的老巢的确在北疆。不过,你现在不用去找了。”
“为什么?”
“帝王蝎本已经被蚩神族的人寻到,可惜在回来途中被人抢了。”他脸上一片沉寂,仿佛秋风扫过的树干,只剩凄惶。
“被谁抢了?”话问出口,我便知道有些蠢。如果他知道被谁抢了,一定会想尽办法夺回来。还会等到现在?
果然,他瞥了我一眼,道:“虽然不知是谁抢的,但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人做的。目前正在排查线索,希望来得及!”
“如果来不及呢?他就要等死?”
“他死不了,只是不会醒过来。但是,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活不成。要记住,你们中的是情人蛊,两命相依,你活他便活,你死他也死。明白为什么我要保护你周全了吗?”
我愣了愣,整个人像被泼了冷水站在冰天雪地里。帝王蝎被抢,难道他就永远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