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意的眉头攒到了一起,一直到把资料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后他拿起了电话给车锐打了过去:“车局,我刚收到一份材料,之前我不是让局里的人对李新洲进行了调查,还真有现!”车锐“哦”了一声,上次就听顾天意提到过这个李新洲,不过和他手里的案子关系并不是很大,所以他也没有怎么太关心,现在顾天意特意为这事儿打电话过来,估计还真有什么大现。
顾天意也不管车局的反应,继续说道:“李新洲在自己所填写的所有材料一栏写的都是孤儿,他的个人档案也显示他曾经是一名弃婴,一九五八年八月被人遗弃在津市一家医院外,后被一个姓李的工人收养。”车锐有些不解:“顾局,你到底想说什么?”顾天意说道:“从一九四九年到一九六六年,这段日子卢三省和郑必都生活在津市,我们查到卢三省一九五五年的时候曾经和纱厂的一个女工结婚,一九五八年五月,卢三省的妻子难产,说是母子都没有保住!而李新洲在被人捡到的时候大约有三、四个月的样子!”
车锐马上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这个李新洲很有可能是卢三省的亲生儿子?”顾天意笑道:“应该说是加藤康夫的亲生儿子才对,还有呢!”车锐也来了兴趣:“还有什么现?”顾天意说道:“六二年,卢三省不是收养了卢云吗?”车锐说道:“你不会告诉我卢云的身世也有秘密吧?”顾天意激动地说道:“还真是让你说中了,一九六零年四月郑必的老婆生了一对龙凤胎,刚满月没多久,那男孩就不知道被谁抱走了,至于当时是怎么一个情况警方也有说明,反正听起来合情合理就是被人偷走了!”
“而当时卢三省正好有什么公事去了东辽,一去就是两年,两年后带回来一个孩子,就是卢云,卢云当年又碰巧两岁,不过卢三省却说是回来的路上收养的,我们的侦察员好容易找到了当年和卢三省一起去东辽的两个旧同事的孩子,他们都说其实卢三省去东辽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顾天意说到这儿,车锐苦笑了一下:“假如这孩子真是郑必的,为什么他会让卢三省带走?”
顾天意说道:“或许是卢三省强行把他带走的,而郑必明明是知道的,可是他却不敢说什么!”车锐说道:“六二年的郑必可谓是老来得子,那么轻易就会答应让卢三省带走么?”顾天意笑道:“在这之前郑必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那年月,那人家不是提倡,一个不多,两个不少,三个刚好吗?六二年郑必是第三胎了!”
车锐说道:“李新洲与卢三省的关系我们或许已经无法查证,更多是推测,不过卢云与郑必之间是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倒是可以通过dna比对来完成。”顾天意“嗯”了一声:“不过我现在有些怀疑了,加藤康夫,也就是卢三省与郑必就算是同为‘里斯本丸号’的幸存者,而加藤康夫又是个反战的日本人,对那场战争有同情,因此与郑必有些渊源倒也正常,可是我们调查的结果两人之后的来往并不密切,就是同在津市的时候也是这样,加上卢三省是个搞地质的,工作常年在外,两人一年也就是通几次书信而已,不至于亲近到郑必能够容忍卢三省夺走自己的孩子吧?”
车锐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顾天意好象在呆,车锐在电话里头叫了他两声,车锐还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于是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而就在车锐挂断电话的同时,顾天意却回过神来,他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样一来,郑必的话就有很大的水份了,而他的身份也很值得怀疑!”
顾天意又拿起了电话,这次是打给舒逸的,他希望舒逸在听了这一切之后能够给自己一些建议。果然,舒逸在听完顾天意再次的叙述后,舒逸先是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对顾天意说道:“顾局,这样吧,我想想,一会再给你电话。”顾天意有些失望,他感觉舒逸这样说有些在敷衍他的意味。其实他还真是错怪了舒逸,并不是舒逸敷衍他,而是舒逸得花点时间对顾天意告诉自己的这些信息进行消化,相反,舒逸觉得顾天意告诉自己的事情很重要,他仿佛象是抓住了什么,可是却还不能肯定。
舒逸挂了电话,掏出支烟,在屋里走来走去。李新洲是卢三省的亲生儿子,卢云是郑必的亲生儿子,而照郑必的话说,解放后他与卢三省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是偏偏又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卢三省,为什么?舒逸摇了摇头,这说不通,再有就是卢三省既然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活着,那么他爱人难产一尸两命的传闻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舒逸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层层的疑云,可是该怎么去拨开云雾见月明呢?舒逸叹了口气,在沙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