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的时候,李云道得了不少绰号,“老虎”“屠夫”之类的不绝于耳,不过公认的还是那个“李阎王”的称号。如今李云道又再次在某个不为普通人所知的世界里,将“阎王”这两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深城的某天的夜雨里飘着些许血腥味,惊动了某些隐藏的力量,一路从深城逃遁到羊城,于是血腥味便一路蔓延到羊城。
宋飞的头很大,明明知道生了什么,可是没有苦主,没有尸体,甚至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但的的确确一直在死人。所幸的是,鲜血从深城蔓延到了羊城,他一个小小的刑侦队长鞭长莫及,也就眼不见心不烦,只是那个人一直待在深城不走,却是让宋飞无比头疼。
所以这几天宋飞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上班第一时间不是去局里报道,而是去拜访李云道。都说狡兔三窟,从事的那天起,宋飞现李云道已经换了好几处落脚点,但对方对自己却毫无戒心,甚至都不知道他主动打电话询问,每天眼睛一睁,就必然收到李云道亲自来的定位地点,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打开手机导航过去。
“您就不怕我是坏人?回头把你的信息出卖给那些人?”宋飞嚼着叉烧包,这包子一尝他就爱不释手,这几天好像天天早上都有供应,吃得宋飞很羡慕这个昔日的警界同僚。
“哪些人?”李云道很用力地咬着一个苹果,苹果汁水很足,咬一口汁水便飞溅开来。
“就是总找你麻烦的那些人。”宋飞笑了笑道。
“我看人很准的。”李云道很有信心地道,“你若是肯出卖我,那这满深城,我就没有警察可以相信了。”
“这话有些过了,哪怕我不是好人,深城的绝大多数警察还是都非常具有正义感的。”宋飞很笃定地说道。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知道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会出卖我。”李云道笑着将装叉烧的碟子推到宋飞的面前。
宋飞也不客气,有在面前的钢叉叉起一块肥嫩适应的叉烧送进口中,入口便汁水横流,舒畅地微微闭眼:“我太羡慕您了!”
李云道笑了笑道:“要不辞职,跟我干?”
宋飞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要真想,早就辞了,还会等到今天?我这人天生没什么大追求,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他怕李云道不相信,还特意解释道,“我穿衣服舒服为最佳,吃饭嘛也不挑,有啥吃啥,老婆孩子都挺好,这样就很满足了!”
李云道点头道:“把你挖走,估计你们局长会找我拼命的。”
宋飞耸肩道:“这倒也不至于,这地球离了谁都能转,我要是哪天不在了,深城市刑侦队一样得破案!”他顿了顿,才苦着脸继续道,“那些人据说都被你追到羊城去了,最天我接到羊城一个老朋友的电话,说是现在头大如斗,您看是不是行行好,早点儿把您的那些手下从咱们粤南省这边都撤走,您在这儿爱咋享受咋享受。我听说这两天香港那边的最大的帮派也派了不少好手进了
羊城,那边的线人说有人跟飞机党的老大是拜把子兄弟,我说厅长,您也是老刑警出身了,能不能体谅体谅兄弟们,虽然您手下做事情干净利落,尾巴都擦得很干净,可是难保不会出什么事情啊?兄弟们都是苦哈哈地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的,您这还让他们一惊一乍的,这日子还咋过啊?”
李云道宋飞倒了杯茶,似笑非笑道:“不要着急,该走的时候,我自然是会走的,你想留都留不住。”
宋飞一脸无奈道:“我现在天天班也不上,早上就跑来您这儿报到,您就行行好,别让我难做!我们局长说了,要是再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我就要下岗了!”宋飞也知道,面对眼前的这位,来硬的是万万行不通的,只好打苦肉计的牌了。
李云道笑着打量了宋飞一眼道:“那敢情好,下岗的话,就直接来我这儿报到,我这儿正缺人手呢,不多,打底五倍薪水!”
宋飞刚刚喝进去的茶水便喷了出来:“多少?”
李云道伸出五根手指头在这位刑警队长眼皮子底下晃了晃:“五倍。”
宋飞猛咽了口口水,挺直了腰板子,睁睁地看向李云道:“当真?”
李云道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宋飞却突然如同缺了气的气球一般松软下去,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不要再引诱我了,我虽然视金钱为粪土,但是也有娘和老子以及老婆孩子要养,不要再诱惑我了……”
李云道果然不再诱惑这个可怜的老刑警,而是变得严肃起来:“老宋,我问你,如果现在有人打你老婆孩子的主意,你会怎么办?”
宋飞猛地跳了起来:“谁?谁他妈的敢动我老婆孩子,老子跟他拼命!”
李云道挥手示意他坐下来,问道:“我就打个比方!他们之前都是针对我的,吃了亏我也就往肚子里咽了,可是现在他们开始动我大哥二哥,接下来自然就是我的老婆孩子,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
宋飞颓然地坐了下来,但拳头却是狠狠砸在桌子上,将一旁的汤匙都震得跳了出来:“他娘的,嫩死这群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