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缅国的缅光市,你可以不知道大金寺,也可不知道和平塔 ,但是如果你连胜利大酒店都不知道的话,那就跟站在缅光金字塔尖的那群人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对于缅光的普通百姓来说,金碧辉煌的酒店离自己的柴米油盐实在是太远了,而对混迹上流社会的那些人来说,这是便是实实在在在的销金窟——他们对一掷千金的刺激早已经习以为常,但胜利大酒店的老板所开出的种种赌局,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你何曾见过有人将今天路边酒店门口人数的单双与否作为下注目标开出盘口的?你何曾见过在下注时还有两位身材惹火无比的俄罗斯女郎在自己的大腿上翩翩起舞的?你又何曾见过那些数不清满汉全席不计成本地送进来的场景?
这里的世界离普通人太远,但却是有钱人的天堂!
夜渐渐深了,胜利大酒店所座落的忠诚大道上连一个行人都看不到。车子一拐进来,马雷雷就现情况不太对劲,黑色的宝马车便靠在路边停了下来,熄了火,融入四周的静谧。
“怎么了?”蔡贤豪也不是第一次来这条忠诚大道,马雷雷名下那个如今在缅光上流社会无人不知的胜利大酒店就在前方不远处,酒店门前灯光大亮,与周围的街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太对劲啊!”马雷雷嗅了嗅鼻子,这是他小时候后看了某部谍战剧后养成的习惯,每当碰到危险的时候,都会做出这副察觉到危机临进的表情。只是今天这位胜利大酒店幕后老板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丝毫的笑意,相反眉头皱得很紧。
“是不太对劲。”蔡贤豪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这个点没有行人可以理解,但是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就太奇怪了!难道说,老头子的人已经控制了你的赌场?”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赌场说是日入千金也不为过,你不是说老头子为了买这批军火,已经把家底子掏得差不多了嘛,穷极了的,总是会动些歪脑筋的。”马雷雷撇撇嘴,对于赌场他倒也并不是特别在意,相比国内的那些生意,这赌场完全是玩票性质的,丢了也就丢了,只是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夺了去的话,让马大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要不要进去看看?”蔡贤豪想了想,提议道,“稍微乔装打扮一下,就当进去玩玩的,顺便探探情况。”
“行,要是情况不对,咱掉头就走。”
“也不能掉头就走,这样太明显了,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也对!他妈的,这丫老头儿忒不厚道,他要真派人把酒店抢了,等回了国,老子立刻断他后路。”马雷雷名下还有不少产业,其中有一项就是从缅甸进口木材的生意,这项生意在缅国境内引起了诸多争议,但现在同样也是军事政府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尤其是在吴将军根本不懂经济的前提下,这几年所采取的宏观调控政策几乎全部失效,缅国经济一团糟糕,财政赤字尤为严重,只要是能增加政府收入的国际贸易,对军事政府来说都格外重要。
“你那点木材生意估计怕是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了!前段时间有几个美国人来找老头子,达成了一些协议,我怀疑接下来老头子的外交政策很可能会生一些变化,对我们也许很不利啊!”蔡贤豪一边忧心忡忡地说着,一边帮马雷雷稍稍改变着外貌特怔,“吴老头起先对华夏是有些忌惮的,毕竟跟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为邻,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不是一件特别值得开心的事情。但自然美国人出现后,老头子在言语间就已经生了一些改变,我甚至怀疑,这一次他会对我下手,很可能都是西方人在背后捣鬼。”
“这些玩政治的,就没一个好东西!”马雷雷惦记着生死未卜的赌场,有些忿忿,但想起这句话似乎把蔡家和自己马家的那些长辈们都一棍子打死了,便又马上补了一句,“这些资产阶级的走狗!”
蔡贤豪笑了笑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以后别一开口就扫中一群人,这话被你家那些长辈听到,指不定又要拿你这些年的作为说事儿。不过说真的,你就真的打算这样在体制外晃悠着?你那几位兄弟姐妹现在体制边缘个个也都算是风生水起啊,你就不打算也凑凑热闹?”
板着脸的马雷雷哼了哼,理了理衣领道:“让他们风光去吧,我有我的追求!人各有志嘛,我的理想就是吃喝玩乐地度过这一辈子!人生苦短啊兄弟,我真不知道你咋想的,要干这么危险的事情,按我说,辞了公职,咱兄弟俩去买个岛,现在国内那些有钱的,就只愁没地儿花,咱们弄个小岛,再弄个度假村,嘿嘿,就看着哗哗地钱往口袋里流,等存够了钱,再买座岛,再建度假村,哈哈哈,我的人生目标就是给我未来的儿子留下十来座小岛,一个岛上给他安置一媳妇儿,嘿嘿,兄弟,你觉得这主意咋样?”
蔡贤豪没好气道:“你是打算给自个儿一岛放一情人吧?嘿,这话我可记住了,等回国了,我可要好好跟你媳妇儿好好聊聊,乖乖,一座岛放一个,你咋不上天呢?”
马雷雷顿时苦着脸:“兄弟,咱是不是好兄弟?兄弟间的话,怎么能透露给那些妇道人家呢?”
蔡贤豪立马又笑了:“行,我就回去跟你家那位说,你说她是个妇道人家,有些事儿她不方便知道。”
“诶,我说你是不是在老头子身边待久了,挺厚道一人,咋现在处处给我挖坑跳呢?”
“那是你身上坑太 ……”
两人跟说相声似的在车里稍稍打扮一番,等走下车的时候,马雷雷已经变身成一个肤色黝黑的当地有钱人的模样,而蔡贤豪因为刮了胡子剪了长,此刻就算是他自己的亲兵护卫站在面前只要他不开口,也不定能辨识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