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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庆挺直了身子,竭力真诚地看着李云道,说道:“云道,今天的事情其实已经很清楚了。我的难处,你应该能理解……”
不等他说完,李云道却径直打断了他的话道:“还记得当初在青干班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跟于震那帮人不对付吗?”
沈大庆苦笑摇头,是啊,当年自己最看不上于震的那套作派,可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变成了当初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李云道接着道:“大庆,我知道人是会变的,尤其是环境的变化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适应。我知道几年前你被人冤枉受贿时很是无助,那件事应该对你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吧?”
沈大庆脸色变得黯然起来,他仿佛回到了那年最不堪的那段日子,老母病重,妻子得了乳腺癌,无奈之下他只能跟一个相熟的商人借了八十万治疗款,正是这八十万差一点将他送入万劫不复之地。从那以后,他便意识到一点:作为一个毫无背景的草根阶段,如果自己不心狠手辣些,无论是老母还是妻子又或者是自己和孩子,都会变成别人口中的猎物。所以他不打算再那么浑浑噩噩下去,他要借势,借着赵家、蒋家的东风,一路攀上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高度,也许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成为丛林中的肉食动作,而不是那些任人宰割的食草动物。
见沈大庆不语,李云道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要害,递了根烟过去道:“大庆,是赵家还是蒋家?”
沈大庆接过烟,却没有点燃,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不语。
李云道叹息一声道:“是蒋青天?”
沈大庆猛地愕然抬头,却看到李云道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上了这位老同学的当,李云道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而已,但自己的表情却出卖了那位蒋家大少。
李云道点点头道:“我也知道这事儿你挺为难,上面估计也有人跟你打了招呼了。不过大庆,有些事情可为,有些事情却是万万不能做的。人在做,天在看,那姑娘肚子里的,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
沈大庆默不吭声,良久才道:“云道,你不是说过吗,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爬也要爬到终点,所以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如何,我都得爬下去。”
李云道皱眉,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沈大庆打定主意跟着赵、蒋两家一条道走到黑,自己也只不过是个老同学,又如何能左右他的选择呢?
“大庆,我跟蒋青天之间的过节,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你还是不要介入为好。你应该清楚,到了我跟蒋青天掰腕子的地步时,你也好,你上面的那位也好,随时都有可能成为牺牲品。同学一场,送你四个字。”
不等李云道说话,沈大庆便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决然起身,走向会议室的大门。
就在他拉开门的那一刻,听到身后的李云道说出那四个字。
“一路走好!”
沈大庆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一用力,他原以为李云道会送他“好自为之”一类的决绝话儿,没料到却是这样四字。他咬了咬牙,此时会议室的门却仿佛重达千斤,他费力地拉开,却又费力地关上。
咔哒,门锁关上。
从此兄弟陌路,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
留在会议室里的李云道轻轻叹息一声:看来沈大庆对于赵、蒋两家的事情,已经介入得太深了。都说一入江湖深似海,豪门间的斗争一旦介入,想抽身,却也并非易事。
李云道将烟抽完才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副所长徐彪依旧候在门口,他这个老江湖刚刚已经百度过了李云道的履历,又打电话问了问相熟的江北公安系统的老友,最后才知道这连沈大庆都忌惮的年轻人,果然是江北省的政界红人,如今虽在北清进修,但据说下一步可能还要高升。
果然还是莫欺少年穷啊!徐彪这会儿一直在庆幸手下的金文是客客气气把人请到派出所里来的,否则真要弄出什么事情来,怕是这过了半百就要退二线的年纪摘了这小小乌纱帽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见李云道出来 ,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李省长,沈队已经走了。”他在观察着李云道的脸色,很明显,李云道和那位市局的红人沈大庆是老朋友了,但两人似乎关系还有些紧张。刚刚沈大庆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明显脸色不佳,甚至连关着嫌疑人的调解室都没回,也不等手下给他撑开伞,便冲入了倾盆大雨里。
生了什么事,徐彪虽然好奇,却远远没有对如何解决今天的麻烦这个问题更为关切。
李云道看着走廊尽头,那儿是一个大厅,厅外有一扇玻璃门,门外便是大雨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