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客飞机在京城的蓝天下盘旋片刻,便在机场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安然落地。娃娃脸的空姐乘务长轻轻推了推这位一上飞机倒头便睡年轻乘客,那人猛地一惊,动作幅度颇大,倒是将好心的空姐吓了一跳。
等看清自己身处机舱中,青年男子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抱歉道:“不好意思,做了个恶梦!”
娃娃脸的乘务长红着脸笑了笑,从他独自一人登机开始,同班的空姐就一直在讨论这个长着一对桃花眸子的男人,刚刚上机来见习的小丫头说他长得像一个眼下最当红的韩国明星,她便多看了两眼,此时与他面对面,更觉得这人气质与众不同。
走出机场的时候,同行的同事正在开着玩笑,说刚刚要是主动去要个号码,没准儿单身的自己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突然见习的小丫头尖叫一声:“玄鸟姐,快看,是他!”
姑娘们齐齐望去,果然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上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目瞪口呆地送豪车消失在通往机场高速的高架上,这才不约而同地尖叫出声:“哇哇哇,错失一只金龟婿啊……”
木玄鸟却抬头看向蓝天,桃花眸可以欣赏,却无法撩动她的心弦,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场劫机事件,那个身材高大如铁塔的憨笑青年却不知如今身在何方。
开上机场高速的劳斯莱斯上,李云道接过一杯红酒,牛嚼牡丹般的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咂嘴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儿下午的飞机?”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此一举,以眼前这个女人的背景人脉和经济实力,想查到自己的行程几乎易如反掌。
车里的空调打得很低,将一头秀高高盘起只插了一根玉簪的古可人斜靠在柔软的天鹅绒靠垫上,白皙而修长的双腿毫无顾忌地横在某人的面前。从李云道上车时,直到此刻,她都只是看着他,除了递过去一杯红酒外,一句话都没有说。
“喂,我说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弄得好像我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似的!”李云道有些心虚地说道,“不就是差点儿被人干掉,又不是头一回了,你也知道的,我命大得很!”
古家小姑奶奶扬了扬下巴,口是心非道:“谁管你死活!”
李云道嘿嘿笑道:“不管?那你还巴巴地跑来机场接我?”
古可人横眉冷笑道:“我是想来看看,跑了一趟青藏高厚,你身上又多出了几个熊心豹子胆!”
李云道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虽是讽刺,但却饱含一股淡淡的暖意:“不是我胆儿肥,是那些恐怖份子雇佣军太过嚣张了!下次一定注意!”
古可人道:“连把防身的枪都不带,你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跑下昆仑山的无名小卒?我敢打包票,只要你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有的是魑魅魍魉前赴后继地想找回之前的场子。”说着,她疑惑地看着李云道,“除了那些雇佣军,你在青藏高原上就没碰到一些别的麻烦?”
李云道笑道:“我知道,想要我这颗脑袋的人太多了,不过老天爷比较青睐我这颗脑袋,所以想要取走它的人,多数都没有太好的下场。”
古可人没好气道:“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说着,她又叹息一声,道,“往后真不能这般孟浪了,你要知道,现在你的性命可不光光是你一个人的。”
“我知道!”李云道郑重点头,只是这一回他没有笑,而是主动拿过醒酒器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
“这瓶酒很贵的。”古可人翻了个白眼。
“不用这么小气吧?”李云道端着喝空的酒杯嗅了嗅,有些茫然,“很贵是多贵?”
“二十五万一瓶!”斜躺在豪华车上的女子淡然一笑道。
李大刁民差点儿惊得将手中的杯子扔出去,呆了几秒这才苦笑道:“我这种山里头长大的孩子,跟你们这些叼着金汤匙长大的,还真的不一样!”
古可人看着李云道愣的模样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喝便喝吧,酒虽然贵,但请你喝个十瓶八瓶,也还请得起!记得这酒的滋味,往后再提着脑袋跟人拼命的时候,就想想这些好吃好喝的,一旦一命呜呼了,见了阎王爷,可就享受这到这人世间的美好了!”
李云道笑着打量着这个不施粉黛却依旧沉鱼落雁的女子,目光毫无顾忌地从额头一直扫到那如同剥了皮的嫩蚕豆般的脚趾头。这个不惜代价将自己的名声毁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居然下意识地将那对粉足压到了身下,不再给眼前这家伙用目光“欺负”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