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进门,周钦就向你扑过来了?”李云道问道。
秦潇潇回想了片刻,才道:“开门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脸色不对,但何博士经常在实验室内熬夜,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没想到……”
李云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蹲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寻找着些什么。
鬼魅一般的黑衣青年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秦潇潇如惊弓之鸟一般地拍着胸脯。也许是自幼习惯了黄梅花这类亦黑亦白的存在,她倒是从来不反知道李云道身边围绕着的这些类似于门客般的江湖人士。这个叫郑天狼的小伙子她也是认得的,据说这个说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祖上是中原门阀世家,隋唐前接边出了不少宰相,不过在科举制后逐步衰落,但到解放前也在荥阳仍旧是一等一的大地主。如今家道中落,却不知为何之前与那相依为命的姑姑双双弄得双目失明,幸好碰上了她身边的李云道。
秦潇潇依旧记得见李云道的第一面,那时多半认为这人只是个靠着蔡桃夭的关系才能攀上秦家的落魄青年,只是没料斗转星移,自己也有躲在这青年身后才觉得万份心安的时刻。
“关芷进来过。”李云道关上别墅的大门,打开客厅的灯,三人眼前顿时明亮起来,只是这如同被侵略蹂躏过的别墅客厅,实在看上去惨不忍睹。
此时亮了灯,厅中打斗留下的狼藉残局比之前预想的还要凌乱,打斗的惨烈也远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李云道踩着为数不多的空地,避开一地的杂物和玻璃渣,在别墅里走了一圈后,回到进门的位置,才道:“一进别墅,关芷就碰到了不小的麻烦,估计连她自己也没料到对手会这么棘手。”他指了指门口,接着道:“关芷应该是从门口翻滚进来的,而且一进来便用忍者镖对付了两人。”他指着正对门的玄关两旁,那里有两摊血迹,此时早已经干涸。
李云道点了点头:“这两人应该都受伤不轻,从血喷溅的范围和方向来看,加上这两枚飞镖的位置,他们应该是被忍者镖直接割破了颈部动脉。”李云道伸手想将嵌入到护墙板上的飞镖取下来,拔了一次竟纹丝不动,而后猛吸口气,手上陡然力,才将飞镖取了下来。
“嗯,镖刃上有血。”他将飞镖收入袋中,回头问道,“天狼,你去周边看看,我估计总参应该安排了不少高手在附近,如果周钦被人带走了的话,那么这些总参派来的人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郑天狼出了别墅,李云道继续一边思索一边推断着关芷进入别墅后的一系列动作。
“解决了角落里的这两人,关芷应该也受伤了。”李云道看了一眼玄关处为数不多的几滴血迹,“她应该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而且开枪的人用的是加了消#音器的手自动手枪。”李云道蹲在门边的护墙板旁,摸了摸那串弹孔,才起身接着道,“关芷中了一枪,或者两枪,但是这应该不会影响她的动作。她现枪手后,以她的身手和性格,应该不是躲避,而是亮刀迎上去。”
李云道走到客厅里倒在地上陶俑旁:“那枪手应该就躲在这陶俑的后方,他一来没料到关芷的身手会如此敏捷,二来应该没猜到关芷手上的半藏妖刀已经锋利到几乎无坚不摧,所以这个人是被关芷隔着陶俑一刀刺中要害当即死掉的。”李云道指了指陶俑胸口位置的一处小洞口,将陶俑翻了个身,果然那陶俑的背面有血液喷溅的印记。
随着李云道的现场推理,一副副画面映入秦潇潇的脑中,那个喜欢在深夜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日本姑娘在一刀刺死陶俑后方的对手后,便感觉身后劲风袭来,她应该只是下意识地向来扑去,却还是晚了。
一股巨力轰击在她的后背,将她瘦小而凌弱的身子撞入半空,而后竟不依不饶地跟上来,直取那忍者姑娘的腰椎位置。
幸好关芷手中有那把吹毛即断的半藏妖刀,身体凌空翻转时,便将刀身挥向后方。
偷袭者避之不及,只能顺手拿起客厅中的茶几作为盾牌。
李云道皱眉看着那方红木茶几,试了试重量,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重,能将这茶几当盾牌用的人,就算没有弓角那般的阳刚之力,也起码是有几份巧劲的。而且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擅长暗杀的由香关芷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相反,倒是被那人逼得手忙脚乱。
“他们去了二楼。咦……”李云道突然走上楼梯,蹲下身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狐疑道,“奇怪,那人没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