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救护车上有急用的麻醉药,打了麻醉后关芷帮李云道取下透掌穿过的半藏,包扎妥当后便专心致志地擦拭着刀身,动作比帮某刁民处理伤口时还要温婉轻柔。
李云道手上还有另半只半藏刀,此时也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刀身看上去比普通日本刀要厚上许多,刃口极为锋利,李云道拔了根头任凭丝从半空飘落于刃口,遇锋刃黑色丝径直断为两截。李云道愣了愣:“还真是他娘的吹毛断?”说着,手中又变戏法般地出现了那枚式样诡异的三刃刀,“你俩谁更锋利些呢?”李大刁民掂量着手中的三刃刀,跃跃欲试。
关芷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某刁民,见他真有心尝试,气得一把将半藏刀从李云道手中抢了过来,愤恨地丢下一句:“暴殄天物!”
被女忍者视为不识物的怪胎的某人只嘿嘿笑了笑,而后依着车身缓缓躺下身子——手术后神经紧崩,体力透支,几秒钟的功夫就已经昏昏睡去。
刚刚睡熟,便又被人叫醒,意识迷糊间只感觉被关芷和沈燕飞连着担架一起抬上了另一辆车,朦朦胧胧地,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说要买下全世界浆糊店给他补心的姑娘,他拉着她的手,手心冰凉。
“喂,醒醒,到了!”
⊙→李云道被关芷叫醒,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车窗外,天色已经微亮。
“到哪儿了?”李云道开口才现嗓子干得厉害。
关芷适时地递了瓶水上来:“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顿了顿,关芷才疑惑道,“你确定这个地方绝对安全?”
李云道费力地撑起身子,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面色微白:“这年头哪有绝对的安全?不过相比江宁而言,这里要安全得多!”
关芷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观察着窗外。
开了一夜的车,沈燕飞双眼通红,此时停好车,也凑了过来:“醒了?感觉好点了没?”
李云道摇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说完,望向窗外,清晨时分,路灯还亮着,不远处的青石小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李云道打开车窗,远处的榕树上传来清脆鸟鸣,伴随着江南清晨特有的温润气息,宛如一幅缓缓展开的水墨画。
“这里真美!”沈燕飞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趴在车窗边由衷地赞赏道。
关芷却冷不丁地给两人浇了盆凉水:“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再说,再被追上,八岐大神来了也救不了你。”
望着青石板铺就的路口,李云道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回来喽!”
顶着巷中的梧桐芭蕉,踩着青石路,走过小桥,门前桃花树下早已一地缤纷,干涸的桃木大门上只轻飘飘地挂着把算不得起眼的铜锁。
“钥匙?”沈燕飞倒是颇喜欢这里的氛围。
李云道却摇头:“没有。”
下车前换上一身正常衣物的关芷翻了个白眼,从手腕上解下两截铁丝,三下五除二,锁开门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