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渔网只有一张,这还是压箱底的东西,被陆扬巧妙地用上了。这一招已经曝光了,也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更何况,第二波敌人已经进来了,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整理装满死人的渔网,第二次使用也就根本来不及。
“好,急啥急?耽误不了你们杀鬼子的。”别罗夫抛给金域焕一根香烟,嬉笑着说道。
初战告捷,这让几个高级将领心情别提多轻松了。
陆扬揉了揉太阳穴,拿出清凉油,在两边太阳穴抹了一点。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艰难,他都没有闭眼休息一分钟。体力已经大量地透支,两个眼窝黑、深陷,看上去像是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
“长,你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事儿,我会第一时间叫醒你。”徐云曼体贴地说道。
“是呀,陆将军,你休息一下。你的妙计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等收获果实了。你也可以安心睡了。有什么紧要状况,我和老金来处理就够了。”
“哈~~”陆扬打了一个哈欠,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谢谢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我怎么能睡得着呢?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们的对手很聪明,居然用炮火这么快就破了我的火焰防御阵。对方又来高人了,我想后面一定有变数。你们别以为第一关获胜就万事大吉了,从第二关开始,将是硬碰硬的巷战,马虎不得”陆扬说到这里 ,对别罗夫说道:“给我来一支烟,看看能不能提神?”
抽烟根本不能提神,但是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陆扬对医学不能说精通,但也不是外行,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陆老师说得非常对老金,你一定要嘱咐你的那些警卫,一定要小心又小心”
别罗夫说着,以最快的速度从桌子上的木盒里取出一根古巴的大雪茄,用雪茄刀将头部切得整整齐齐地,双手捧到陆扬的面前。“这个劲儿有点冲,你没抽过的话,小口点抽。”
“谢谢”陆扬接过烟,煞有介事地放在嘴边,别罗夫马上打燃火机,伸了过去。但是陆扬却马上摆摆手,“不用点燃,就这样可以了,我只是想闻闻这个味道。”
“哈哈,这也行。”别罗夫并没有感到尴尬,他收了火机,马上问道:“陆老师,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哦?”陆扬瞟了一眼有些吞吞吐吐的别罗夫,心说他怎么变的这么害羞了?“问吧,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也不会告诉你。”
“嘿嘿,那当然是了。”别罗夫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陆扬身边,说道:“我很奇怪,以你这样的岁数,别说打仗了,就是当兵也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为什么你对那些战术用得这么熟练呢?这么神奇呢?就说今天的火攻,简直是出人意料,匪夷所思。我坚信,它一定会成为未来世界各大军事院校的经典案例被人研究分析。”
“嘘……这是秘密你想我能告诉你吗?但是,你不用忽悠我。我知道今天的战术是被逼出来的,不过有点小聪明性质,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侥幸成功,全都是因为对手低估了我们,因为他们的人员素质和武器装备都远远胜过我们很多,根本就不担心使些阴谋诡计。就是这样……”
陆扬说到这里,忽然看到金域焕向外走,正要去监督第二场战斗,于是喊住他,说道:
“金将军,请你先派人把美国佬的尸体用渔网吊在入口大堂最显眼之处,用聚光灯照着。一定要保证让他们的同伴进来时,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们先驱的仪容。”
陆扬的话说得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停在大家的耳朵里却十分恐怖
徐云曼一想到那个情景,六十具滴血的尸体挂在眼前,不仅是恐怖,更是一种残忍,或是叫残酷。
“长,这……这是不是太残忍了吧?”
“不,一点也不残忍古人枭示众,杀一儆百。不外乎是心理战术,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心为上。如此做法,我要叫美国兵从心里感到颤抖;叫他们知道,再往里走的话,他们的后果就是那样这里是战场,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
“但是……我……”徐云曼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在战场上,她也会拿起枪毫不犹豫地去杀敌人,但是总觉得陆扬这么做有些不对。
“陆老师,您这是心理战术吧?但是对方可是三角洲特种兵哦,他们的心理素质可是最强的。估计效果不会太好。”
莱宁斯这时插嘴说道。
“唉,我才不管好。下棋是一步步下的,谁也不可能提前预见对手所有的招法,所以先保证自己先不出错为原则。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的话,不妨说出来,我们找你的办,如何?”
陆扬话说得很委婉,而且一点也不自负,更不是在存心挤兑莱宁斯。但是莱宁斯一听,马上变得不自在了。他可是真正地纸上谈兵,没有指挥经验。只是向多说几句话,以示他的存在。但是要让他出个更好的注意,他却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他真恨自己多什么嘴嘛?
见到莱宁斯的脸色一红,嘴巴咕咕了两下,没有鼓捣出个屁来。陆扬微微一笑,道:“别见怪开个玩笑而已,现在太紧张了,大家也松弛一下。金将军,快点安排去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前面是对莱宁斯说的,后半句自然是是对金域焕说的。
有了陆扬在这里,一场场的胜利简直把金域焕冲昏了头。他现在早已经放下了大元帅叔叔的虚伪,也忘记了他接近陆扬的目的。所有的事情那都要留下小命,活着出去后才有用。所以,只要陆扬说得话,才懒得去思考了。照方抓药就可以了。
金域焕摇了摇头安排去了,跟着别罗夫也摇了摇头,笑了笑看着莱宁斯。
“跟着陆老师多学点我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今天还想拜陆将军为师呢,这种机会可太少了”别罗夫谦虚地说道。
“别罗夫将军别忽悠我了,我不过是现学现用,运气好而已。”陆扬知道自己的弱点是语言上的表达能力,他可不是别罗夫这种老江湖的对手。尽量不在这些虚的事情上费脑子。说完话,他就扭过头去,盯着监视溶洞的监视器,想着这会儿胡蒙去哪里了?他刚才到底因为什么事情那么着急忙慌跑了的?
别罗夫可是个老狐狸,圆滑得厉害。今天陆扬的表现简直不能用抢眼二字来形容,诡谋完全出乎他的想像。这样一个人,如果是做敌人的话,那简直是寝食难安;也难怪美国人哭着喊着要抓陆扬回去了,也难怪乔治华森败在了陆扬的手下。所以他这句话擦鞋的话语不显山不露水,就是要给莱宁斯点明:陆扬不能得罪,不要动不动找他毛病。
莱宁斯是个纯搞技术的人才,在人情世故上和陆扬一样,都是个愣头青,根本就没有听出别罗夫话中之话。
莱宁斯没有听懂,但是他看到徐云曼非常规矩地站在陆扬身后,跳跃行的思维却忽然把他引导到另外一个问题上:
既然陆扬这么诡计多端,每一步都有着目的。那么,他给出鳐式潜艇的图纸有何用意?陆洋和这个徐云曼绝不像情人,二者一点情人那种感觉也没有,那他在捕鱼行动之前的那些日子里,他那些花花公子的无稽行为到底埋着什么深意?还有,他为什么也出现在这个岛上?难道真的是因为去吃烧烤遇到了台风被刮到这里了吗?肯定他也是在大鳐式潜艇的主意看美国人那么着急追来,而且动用这么大的实力,更个疯子似的,莫不是鳐式潜艇被陆扬捕抓到了?
想到这里,他诧异地打量了一眼陆扬。只见陆扬已经不再看他,而是双眼盯着监视屏幕,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他顿时觉得自己的推断非常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