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邢副秘书长亲自赶到金鹰公司慰问参战民警。
民警大多在外面办案,几位小组长不在指挥部,只有第一小组的民警在一楼受理群众报案,在二楼“盘点算账”,现在过来能慰问谁,其实是来实地了解侦破进展的。
“邢副秘书长,这边请。”
要是早来四五个小时,韩博真不知道该怎么汇报。
随着奔赴各地的民警陆续到位,反馈回来的情况越来越多,专案组对涉及11.26案的几名嫌犯越来越了解,不像之前一头雾水,一无所知。
二楼多功能会议室里,摆了一圈白黑板。
一个嫌犯一块白黑板,最上面是名字,下面是照片,不是一张而是很多张,再下面是身份证信息,最后是密密麻麻的基本情况。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邢副秘书长担任这么多年领导,没少去公安部门视察,像今天这样来大案要案的侦破指挥部却是头一次,虽然案子没破,但对专案组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站在第一块白黑板前听韩博汇报。
“主犯戴辉,在其老家算一个名人。年轻时当选过村干部,后来去镇里帮忙,开过公司,办过乡镇企业。由于经营不善,那些公司企业相继倒闭,欠银行、个人和业务往来单位一屁股债。
作为法人代表,他难辞其咎,许多债主找镇里,镇里推脱不管,于是全去找他。老家呆不下去,于是跑到外面躲债,之前极少回家。我们民警了解到,有人在省城和深正见过他,坐高档轿车、住豪华酒店,他们老家的人一直以为他在外面财了。”
“跟老家的亲朋好友有没有联系?”
“据说有,我们民警正在当地同行协助下调查,先找到与他有联系的人,然后讲清楚政策,做好思想工作,只要他能从许奎手中脱身,只要他跟老家的亲朋好友联系,我们就能顺藤摸瓜将其抓捕归案。”
“这个郭梦辰呢,在凤仪不显山不露水,只是一个配角,在东广他好像是主角。”
“他确实在东广省三名市实施过诈骗。”
韩博往前走了几步,指指黑板上的嫌犯,“郭梦辰,57岁,闽省人,年轻时在当地物资公司干过,是当地有名的供销员。改革开放之初,下海经商,专门倒腾木材、钢材、水泥等紧俏物资。
我们民警了解到他有海外关系,他有一个堂哥在台湾,表哥、表姐等不少亲戚偷渡去了美国,他儿子前些年也出去了,不过据说在国外混得并不好。
在海外的亲朋好友支持下,他曾在东广一个机电交易市场租过一间门面,开办过机电物资公司,专门经营五金交电和一些标准件。生意刚开始做得不错,后来由于沉迷赌博,确切地说应该是沉迷于买地下六合彩,欠下一屁股债。”
掌握这么多情况,前线的同志肯定在调查其社会关系。
不用问都知道,只要与他有关系的人,办案民警会一个不落联系上,跟那些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郭梦辰一露头就要报警,谁知情不报,那就是窝藏逃犯!
邢副秘书长点点头,目光转移到中间这块白黑板上。
韩博回头看看陪同他来视察的两位省直机关领导,介绍道:“申雨露,28岁,说是大专学历,其实是会记中专。她没赶上国家统一分配的末班车,毕业之后进入县城老家的一个民营企业当出纳会记。
我们民警了解到她在该企业工作期间,与企业副总,一个有妇之夫,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纸包不住火,由于长期姘居,被该副总的老婆捉奸在床,名声扫地,在老家呆不下去,于是去深正打工,之后极少回家。
大前年冬天,她很高调地回到老家,申请办理单程证。我们之前掌握的个人信息不准确,她并非未婚,大前年10月份结婚了,丈夫是一个50多岁的香港人。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应该是假结婚,为拿到单程证办理的假结婚。”
“跟她在一块的男人其实是这个余绍东?”
“可能性极大。”
“韩博同志,她为什么不跟余绍东结婚,余绍东也是香港人。”一个省直机关领导问。
“报告王主任,我拖东广省厅领导联系过香港警方,香港方面确认余绍东是有妇之夫,在香港有家庭有孩子。”
“当二奶啊!”
“到底是不是,要等他们落网才知道。”
韩博笑了笑,走到会议桌这边,介绍起下一个嫌疑人,“向海峰,南湖人,41岁,文凭是假的,水平应该有点。我们民警了解到,他之前一直在当地的一家建筑企业工作,有施工员证、预算员证,懂建筑,会预决算。
后来建筑公司改制,他跟一个私人老板干,由于甲方迟迟不结算工程款,私人老板干不下去跑路了,他从那之后变成一个工程掮客,专门替人介绍工程,拿佣金,拿提成。
几位领导知道的,建筑行业比较混乱,人家骗他,他也骗人,骗到钱就骗吃骗喝。在凤仪行骗期间,他负责基建工程,我们分析用于行骗的图纸是他搞到的,不过这一点需要查实。”
余绍东是香港人,专案组民警不可能跑香港去查,掌握的情况不多,不需要介绍。
最后一个嫌犯很重要,11.26案本来跟他没任何关系,他半路上杀出来绑架主犯戴辉,让整个案情变得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