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大人,河,河上来了好多船。”一名负责守卫城墙的火枪队长气急败坏的向克德里恩特报告着,尼布楚跟下贝加尔地区的所有俄国城镇一样都是建设在江河的岸边,这当然是从交通上来考虑的,但眼下却同样方便了敌人。“是,是中国人的援兵到了。”
听完报告,克德里恩特不敢怠慢,急急带着人赶到了城内的制高点——小教堂的尖顶上。
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只见数量惊人的帆桨船出现在江面上,有目光敏锐的随从已经开始数数,一条、两条、三条,数到三十条之后,所有的人已经脸色惨白,等到数到五十条后,数数的随从已经再也数不下去了。
“命令下去,小心警戒。”克德里恩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放心,中国人缺少重炮,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等到来自本土的援兵的。”
克德里恩特的话让在场的俄国人脸色好看了不少,然而这些自欺欺人的俄国人却未曾想到,就在他们自我安慰的时候,根据古晋的命令,护卫运输船队的黑龙江内河水师的炮船已经开始卸下搭载的重型火炮了。
夏军黑龙江内河水师的炮船都是所谓的八炮红单船,除了船船尾装备的十一分(9磅)长炮外,两舷合计装备了六门十五分(28磅)短炮。十五分短炮的射程不过八十步,但弹重二十四斤半,在江河上作战可谓摧枯拉朽,用于攻城也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远比夏军骑军装备的六分炮要强上太多。
当然喽,由于分兵探索黑龙江支流牛满江、精奇里江,所以出现在尼布楚城下的黑龙江水师不过十条炮船,运到一线战壕里的重炮也不过是六十余门而已,只能集中布置在尼布楚东南两面城墙下。好在火炮的拆卸运输都是在夜间进行,因此俄国人并未事先觉了异常。
华夏武成十七年七月初三,当晨风吹散了最后一点晨雾后,夏军的重炮言了。
几乎就抵着尼布楚外围木质城栅边开火的重炮,在扯烂了那些坚实的原木后重重砸在尼布楚的石头城墙上,生惊天动地的碰撞。在震惊了观战的蒙古各部族的同时,也彻底粉碎了城内俄国人最后的一点侥幸。
炮击了近半个时辰之后,夏军的火炮因为散热原因相继停止了射击,但此时尼布楚外围木质城墙已经燃烧起来,而内部石质的城墙也出现了大面积的龟裂和崩塌,而更有甚至,若干枚失的的重炮弹跃入城内,给躲在城内的俄国人带来不小的损失。
正当涅尔琴斯克城内哀鸿遍野的时候,哨兵报告道:“督军大人,中国人派使节过来了。”
“这一定是中国人来劝降了。”曾经豪言壮语要求坚决抵抗夏军的税务官脸色苍白的向克德里恩特请求道。“督军大人,这是机会,唯一能拯救所有人的机会了。”
克德里恩特环视众人,嘲讽的回应道:“机会?投降的机会?俄国丢失东方的机会?”
神甫默然不语,从其他几个城镇撤回来的俄国官员也默然不语,几名俄军少校、上尉的脸色也难看的很,克德里恩特见状无不悲凉的说到:“那好吧,请这位中国使者进来,我们听听中国人给咱们什么条件了??????”
条件?夏军的条件很简单,交出城市和武器后投降,或可以保全所有人的生命,如果不答应,那么接下来会生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没有保全个人财产这一项,有些人不乐意了,但是夏军使者离开后不久,城外的炮声又响了起来,在惊天动地的震动声中,再没有顾及这一条件了。
“请中国人确保我们放下武器后的安全。”克德里恩特冲着曾经跟允禵谈判过的利耶夫少校吩咐道。“另外,我们需要保留足够我们回到伊尔库茨克的粮食??????”
“大人,罗刹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何必对其网开一面。”面对俄国人的讨价还价,夏军中也有不同意见。“一旦纵虎归山,来日必定我朝平定北海之心腹大患呢。”
还有人试图借刀杀人:“强攻必然会导致伤亡不假,可若是借此削弱科尔沁人及本地蒙古人的力量倒也是一举两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