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民通一边派出参谋传达自己的命令,一面跟乐珉越确认道:“唐河虽然不宽又不深,但六千人马过河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我看,咱们就在申初一起出击,这个时候清虏还未到宿营的时候,但绝对已经人困马疲了,我这边也能有一个时辰来休整。”
“就依龙杰兄的。”这点要求乐珉越总要答应的。“以清军移动的速度,我们就在这。”乐珉越在地图的某一点上重重一戳。“北有涧河、南有蓼阳河,正好让咱们从后往前赶”
毒辣的日头似乎永远都不会落下了,清军们不得不挥汗如雨的向西南方向行进着。腰间的水囊已经喝光了,不少难耐的士兵不顾千把的鞭策冲到河边饮水,整个队伍因此显得凌乱而又迟缓。不过面对这样的情况,领兵的几位总兵也没有好的办法,虽然不至于跟部下们一起抢水,但也总不见得不让士兵们干熬着吧。
就这样,几乎是以挪动的步伐前进的清军前锋终于来到了蓼阳河边。
虽然蓼阳河只是一条水深齐腰的小河道,宽度也不过丈许,但是清军一个个瘫坐在河岸边再也不想行动了。不但南面情况是这样,唐河对面的沧州镇也停在涧河边休整了。一时间,拉得长长的队伍终于如死蛇般瘫软了下来。
看着出前校准过的泰西怀表,尹民通冷冷的命令道:“命令,全军披甲!”
骑手们在彼此的帮助下披上只上半身瘊子甲,然后再在辎重兵的帮助下陆续爬上战马。
尹民通身边鸦雀无声,只有敏感的战马觉察到环境的变化而出不安的鼻鼾,此时尹民通又看了看持在亲卫手中的表,时间已经指向了约定的区间,虽然河南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骚动,但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个时代的表具都有走时不准的毛病。
尹民通不愿久等南线率先动,毕竟日头就悬在各自头顶上,再不准的时计也不会相差了太多,于是他断然命令道:“出击!”
骠骑军第一师同样是六千人的编制,当然上战场的骑队不会又那么多,但两万只铁蹄砸在大地上引起的震动和因此而上冲云霄的尘土还是极具声光上的冲击力的。
迟钝的清军虽然现了震动和烟尘的来源地,但由于并不认为自己已经身处战区了,因此导致他们一时间还没有想到会是敌袭。只有当数面郑军军旗从尘土中显露出来的时候,慌了神的清军们才现了事态的严重程度。
但是即便指挥的清军将领知道大事不好,可正在休整的清军除了极少数的警戒外,不是在喝水就是散坐一团,急切间根本收拢不起来。收拢不起来也就算了,惊慌失措的清军到处乱跑,不但加剧了混乱而且把少数有组织的抵抗力量给自行冲散了。
“杀!”在清军慌乱的反击中只有轻微伤亡的郑军骑队如旋风一般闯过数里的距离,呼啸着杀入清军阵中。往往骑士们手中的骑枪还没有扎入当面之敌的胸膛,就有来不及逃遁的对手被飞驰而来的战马仅直撞飞了出去。
就这样,一如炽热的刀刃切开冰冷的油脂一般,肆无忌惮的郑军骑士大肆杀戮着对手。唐河对岸停留的清军错愕的看着这场惨绝人寰的表演,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是不是要过河增援,己方这一边也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
被对案修罗场一般的景象吓坏了的清军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名手持利器的战士,慌不择路的向四处逃去。为了尽快的逃跑,这些曾经的军人们丢下了武器、摘掉了帽盔,若不是军衣还要遮体,他们甚至可能连这点负重都要丢下。
然而清军似乎已经无路可逃了,郑军是自清军后方杀出的,除了一小部分腿脚麻利的往来路逃去外,其余的则被军刀雪亮的郑军不断往襄阳方向驱赶。与此同时,郑军的骑炮部队也完成了架设大炮的任务,劈头盖脸的炮火打断了清军重组的企图,迫使成千上万的清军只能向蓼阳河、涧河一线夺路逃生。
数以千计的清军涌向当面的两条小河,无数人在争先恐后中被推倒。还没等这些被推倒的挣扎着重新站起来,无数只脚就从他们身上踩踏过去,活活将他们踩成内伤、踩死当场。
当然落入河中不起的清军也不一定全是被后来者推倒踩死的,还有人因为脚底打滑摔在河道中,因为不善游泳,又站不起来而生生溺毙的,更有人被为了抢先逃命的同伙给砍倒的。于是,在郑军的攻击下,清军尸骸连着尸骸,形成了一条恐怖的死亡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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