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对大姑秦雅颜的问话非但毫不畏惧不说,甚至还拿出“男人之间的秘密”这样的话来搪塞她。
“哎哟喂,你个小滑头,你这么小的家伙,就自称为男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年他来,你们俩个都鬼鬼祟祟地说点背人的话,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出去了!”
秦雅颜故意掐腰堵在门口,眼神凶凶地吓唬秦啸。
可惜,骨肉至亲,相互了解颇多,秦啸已经过了能被唬住的年龄,他根本不惧秦雅颜这一套,朝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后,出其不意,伸手就去呵她的痒,几个回合下来,秦雅颜竟被快赶上他高的小男子汉打败,由得他跑了出去。
秦雅颜苦着脸看了妹妹一眼,有心说什么,却又因为没问出结果来,不得不叹了口气。
“我听到他俩说什么了。”一直坐在床默不作声的明妍忽然眨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地对自己的妈妈说。
“真的?假的?”秦雅颜兴奋得不行,抱起女儿转个圈子,顿时醒悟,“哦,对啊,刚刚他是抱着你跟哥哥说的话,快告诉妈妈,他们说了什么?”
“小姨夫问哥哥‘回来没’,哥哥说‘没有’。”
“就这么简单?”秦雅颜有些不可置信,却又似有所悟。
“嗯,就这么说的。”明妍忽闪着纯净的大眼睛,不解地问道,“妈妈,他们在说谁?我看小姨夫还朝这屋看了一眼。”
“嗯……也没什么,以后记得他再来,多看着你哥哥点儿,他太坏了!”秦雅颜哼哧了一声,只得转移话题。
“哥哥才不坏呢,妈妈不能这么说哥哥!”别看小明妍只有五岁,却很聪明懂事,学舌学得有板有眼,但护哥哥的心思也很重。
“好吧,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秦雅颜笑嘻嘻地应承下来,便打她走,“出去玩儿吧,妈妈和小姨说会儿话。”
秦雅颜现现在的小孩子不容小觑,他们懂的东西,远比大人们认为的多,想想这几年秦啸就跟林子航有些小动作,只是她始终没能问出来,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秦雅颜转脸看向妹妹:“你听到了?”
“听到了。”秦雅芙笑得勉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若说他有心,早就应该来找自己,何以偷偷摸摸地去问秦啸;若说他没心,这么个问法,又岂不是多此一举?
秦雅芙又在家中住了几天,一切风平浪静,并不见林子航那边有任何的动静,她更不肯在家人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心绪变化,何必徒增家人的烦恼呢?
初七早上,秦雅芙便搭兰海军的车回到省城上班去了。
表面上的平静当然不能遮掩内心的不安,自从正月初二林子航来过家里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秦雅芙都是心如猫挠般不得安宁,隐隐有些期待,既惶恐他是想找自己离婚,又怀疑他有其他的想法,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半年,而林子航那边竟是毫无动静,实在是由不得她再抱希望。
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不管秦雅芙愿不愿意,林子航终还是用五年的时间淡出了她的视线。
更多次的午夜梦回,让她习惯了独自窝在冰冷的被子里面舔舐永不结痂的伤口,接受了他不会再爱自己的现实。
以前被他炙热的身体拥着,被他软软的唇吻着,被他尖利却温情的牙齿啃着,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他调动的幸福,终于一去不复返,往事不再,一切随风。
相爱三年,分开五年,这个比例,无论如何计算,时间的天秤都应该是倾向于后者,回归陌路,或许才是让秦雅芙能够生活得更好的唯一出路。
在炎热的夏季里,下一场透心凉的夜雨最是让人心情愉快。
秦雅芙早早起床,打理好白净可爱的丫丫,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出楼里。
今天,她穿了条紫色连衣长裙,一双轻便的白色小跟儿鱼嘴鞋,为了怕阳光刺眼,她特意打了把淡紫色碎花遮阳伞,与丫丫边说边笑着往幼儿园走去。
丫丫聪明伶俐,能说会道,虽然只有五岁,可嘴巴甜得像是抹了蜜,又有眼力价儿,心思还细腻,总是哄得秦雅芙心花怒放,欢喜得时不时地就要抱一抱她,可惜秦雅芙的力气有限,抱不多远,还得放她下来。
两个人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正好是绿灯,她领着丫丫快步走过人行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