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的古墓和现在头顶的蛛网?算了吧,会能够接受是因为已经感到麻木了。这里就像是孩童枕边听到的奇想世界,没有道理约束,没有知识束缚。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已经远远离开了人类所熟悉的领域,这里的怪诞是活生生的,光明正大行走在日光下的,和躲藏在黑暗与角落中的居民截然不同。他者的领域,大概就是如此吧。
“老师,我们就这么带着噶卡走出去可以吗?”尤尼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还趴在聘威肩头的毛怪,这可怜的小东西自打从那副古怪铠甲里挖出来就一直昏迷不醒。
学徒担心它身上来自血统的限制会让他们在带它走出这片区域时受到某种伤害。需要家犬看家护院的人会给它们的脖子上套上锁链,让它们在家门附近活动,守墓人的定位也差不多,只不过它们的锁链更多是不可见的。
起司打了个响指,“现在没事了。它身上的限制和种族的数量有关,约完善的族群就越强,因为唯有如此才能算是可靠的防御力量。至于现在的噶卡,孤家寡人一个,身上的禁制弱的可怜。”
尤尼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我觉得这样不好。噶卡的族人如果不是为了看守陵墓,应该不至于死伤惨重,它们原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灰袍只是摇了摇脑袋,没有说什么。因为学徒说的话,和他六年前差不多,对噶卡的同情和当时他对鼠人的同情何其相似。不过他不说,有人却会说,“生物没法选择它们出生的地方和种族。人类也有平民与贵族的出身差别,总有人困惑于自己为何没有别人生来就有的东西。就像恶魔不明白为何会生在那该死的深渊里。呵,这就是世界,它就是这么运行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知道那些,我也是如此。只是还是…”尤尼当然明白,他在奔流城的岁月让他非常清楚世界的无情与无常。
“有能力同情是好的。它代表现在的环境还没能把你逼到极限,你的心还认为自己可以应付它们。记住这种感觉,当你感觉不到它的时候,要当心。”
当心什么?当心之后该怎么做?起司没有说,或许是他自己也没有明确的答桉吧。心怀希望的人才会心生同情,不论这份同情是否合理。没有必要因为个人的表现而否定同情这种感情,冰冷的世界不会是宜居的所在。
“好了,我们走出来了。”前方的地面再次变得湿润,雨虽然已经小的几乎感觉不到了,可它留下的影响却没那么容易消失。
透过两棵巨木之间的道路,整个森林也隐隐来到了尽头,层层灌木之外,又是另一片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