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喊杀声从远处响起,起司明白这场战斗大局已定。核心中的能量会自然吸引来大量的魔力,但那需要时间,在没有人为引导的情况下,这意味着数年以上的过程。魔力的流动就像冰雪的积累,这里原本是积累了许多年的冻土层,但它被清理了,想要马上再现,是非常困难的。
况且,这里存在着一个悖论,也就是一名施法者想要重新引导魔力灌入这里,则需要身处魔力萦绕的环境下。而他和那名古老者,现在都位于魔力真空区的正中心,这里只有一个能量源头。
“我相信您不会直接碰触核心的。如果你有这种能力,事情不会等到现在才生。”
起司走向古老者,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对方身上,不想让这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一秒。后者也注意到了灰袍的接近,不过他没有尝试逃跑,而是颇有风度的站在原地,任凭起司靠近。
法师自身是可以储存一定量的魔力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生物是与魔力完全隔离的,哪怕是狼行者。
不同流派的施法者所能积攒的魔力量有所差别,但老道的法师都会根据自己体内魔力的存量制定几种应急方案,起司不相信古老者没有这手后招。所以现在对于无言者来说是绝境,对于眼前的人来说,不是。
“我确实没有办法直接碰触那个核心。其他人下的手,他们将我与它隔离开来,让我不得不花费时间和精力培养自己的势力来达到目的。可看来,我用了那么久的时间组织起来的力量,还得到了薇娅小姐这位人才的帮助,却还是不如你这个来到这里只有这么短短几天的人。这,有些没道理啊。”
起司想了几秒,然后说,“事情不是这么算的。从来没有一件事准备好了就定然能够成功的道理。我的出现,只是个偶然因素,况且最后让偶然成为现实的还不是我。那条蛇是你们制造出来的,或者说,是你们纵容的黑暗时代的产物。由她来终结这一切,比起我来是否能让你好受一些?”
古老者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懊恼,“也对。我们总是这样,把过去的错误束之高阁,迫不及待的重新开始。而过去的阴影,它总会找上门,化成各种形式。你知道,在我的故乡,蛇是一种高贵的生物,我的族人在被作为统治者崇拜时,不能让自己死于常人的死法。所以他们会选择用毒蛇,眼镜蛇,来咬自己的手。那样尸体不会太难看,也很完整。可惜,如果和她融合的是眼镜蛇,或许她会被作为守护神在图腾学派里有一个位子。”
“那确实是件憾事,她现在的性格,嗯,也确实像神明一样糟糕。不过她倒没有多少滥杀的癖好,那些法师应该会活着接受审判。”
起司看了眼核心下,巨大的黑蛇正在和无言者们战斗。说是战斗,没有了周围魔力加持的法术,很难突破那身鳞片,就连薇娅的法术对于波菲丝来说都很难奏效。
其实狼行者和吸血鬼在故事里对于魔法的抵抗也是如此,周围的魔力稀薄,法师能挥的效力不足以伤害他们,放在万法之城这样的环境,不存在真正可以免疫魔法的生物。
“魔法生物都会有类似的状况,那些由人变异而成的存在是无法真正接受自己的。除非他们能够遗忘自己身为人类时的记忆,重新再出生一次。我们毕竟是浅薄的生物,幼年时的烙印足以让我们确定无法动摇的认知。作为人的认知。可笑的是,法师们的目标却与之相反,还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