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叫做礼物?”头盔中传来闷声闷气的怒吼,尽管经过铠甲让其内的声音变的有些滑稽,可其中蕴含的愤怒依然不减。
“对你来说,它是诅咒,但对我们来说,它确实是礼物。对此,我很抱歉。”猫妖精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语气平静的说道。
“那礼物就是他身上的铠甲?”话到了这一步,阿塔也不难猜测这个故事的核心,其实它挺俗套的,孩子获得了馈赠,而馈赠同时也是诅咒。
“是的,是的。准确的说,那并不是铠甲,而是一面盾牌,妖精王的盾牌。王者当有头冠,王者当有利剑,王者当有坚盾,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它们历来由妖精王和他或她的配偶持有,王拥其二,后取其一。传统一直如此,直到我们现在这两位陛下继任时,情况生了一些变化。依照传统,王的冠冕需要交由圣橡树进行更迭,而王的盾和剑则需要在他们登基时重铸,以更加符合他们的风格。在重铸的过程中宾客会像熔炉里投放自己的礼物,象征加入王的统治。”
“我就是其中的一个礼物。”铠甲里的人说道,听不出悲喜,只有某种深沉却强烈的情感,“他们把我扔进熔炉,满是熔浆的熔炉。”
阿塔看向凯拉斯,后者耸了耸肩,“当今的陛下确实是位仁慈的君主,但他的配偶却相反。因此陛下决定自己持剑来减少使用它的可能,但王后的亲信却在盾的铸造中加入了血祭。这不能算是亵渎,因为王和后有义务领导战争,他们需要用血来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妖精。只不过,那次的血祭做的太过了。”
“二十七个孩子被投入了熔炉,人类的,精灵的,矮人的,你无法想象那个情景,我也不希望你去想象。我只能庆幸自己当时并不在场,也因此错过了妖精猎手的诞生。二十七个祭品投入熔炉,一个祭品活了下来。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拥有了盾,那盾化为一团流动的熔浆缠绕在他身上,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可分割。接下来的事,其实就很清楚了,王的盾在整个妖精界都不存在可以破开的武器,将它穿在身上的人自然也可以说是无敌。”
说到这里,阿塔再次看向那个铠甲人,这一次,她能现那身金属铠甲的上面其实遍布着暗红色的细密纹路,有点像是血管和筋膜,这让她本能的感到反胃。
“妖精猎手大闹了仪式,杀死重创了许多王后一派的贵族,陛下的支持者则多数选择了沉默。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王和后的关系如此不合,也是从此开始。总之,持有剑的王并没有拦下那个侥幸存活的祭品,某种意义上,他放走了他。而仇恨自然不会就此熄灭,妖精也不会容忍有人带走盾。于是一场漫长的追猎开始了,相信我,那故事要细讲起来会非常长。你只需要知道,追猎者大都失败了,因为唐恩先生现在就站在我们面前。”
“可,他看上去很年轻。”阿塔还记得刚才看到对方面目时的情形,唐恩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一任妖精王往往要统治上百年。
“去过一次妖精界的孩子很可能一辈子长不大,更别说,他带走了妖精王庭三样至宝中的一样。不如说他的身体还能缓慢成长才是应该要让人感慨的事。”
听到这里,女剑士的眼里出现了迷茫,“所以,你刚才说一切都有了答案。那么将妖精们带来这里作为试验品的人…”
“当然是他。有能力如此轻松捕猎这么多数量的妖精的人,凡人里只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