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未来如何,眼下兽化病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到一边了。经历过劣化版血浴的孩子身体已无大碍,他体内的兽化病在被起司用气和禁忌之力整理过之后陷入了蛰伏期,虽然不能肯定这种在蛰伏是否意味着它已经找到了所谓的平衡,但短期内应当是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这样的结果已经不是理想不理想的问题了,混用两种力量,起司不是没做过,但经过这一次的尝试之后他现,气与他所掌握的禁忌之间,相融性似乎太好了一些。
轻轻摇头将这个疑惑压下去,现在的他体内已经濒临气脉枯竭,一次性大量输出自己的气虽不至于彻底摧毁根基,可仍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才能让残存的气重新壮大到可以凝聚与被感知的程度。这又是和魔力不太一样的地方,对于施法者来说,魔力的来源是多元的,只要他们不计代价,每个受过训练的施法者都可以在短期内释放出可怖的魔力量,尽管代价沉重,但终究还是有可以透支的方法。气则不同,气没法快速凝聚,它是积累来的。
“你不能去和那家伙单挑,你一定会死。”剑七很少用这种直白的语言来说话,但这次他放弃了所有转弯抹角的表达方式,异常清晰的向起司传达了他的意思。至于他口中的那家伙,自然指的是九环帮的魁,也就是二老口中九环惑心鬼头刀的主人。对于那柄武器,他真的非常重视。
“我是去谈判,不是去决斗。就算到时演变到需要用武力解决,我也自有办法脱身,无需为此担心。”起司靠在椅子上,刚刚的救治极大的消耗了他的体力,原本因为气而稍有些充盈的身体现在又变回了原样。而且正因体验过了那种气血奔涌的舒畅,现在的他一举一动都觉得乏力。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凯拉斯已经听剑七说明了为什么阻止起司去单独赴约,对人类社会以及施法者们有着更多了解的他开口为寻剑者帮腔,“不管你的魔法有多神奇,都是需要准备时间的。否则塔兰和剑七昨晚就不会受伤。孤军深入不仅意味着没人为你提供掩护,如果那把刀真的那么神奇,那你恐怕连正常的施法都做不到。我明白你和我知道的那些巫师不同,你比他们强上太多,但再强壮的狮子被刺破心脏也会毙命。”
这次,起司没有立刻回嘴。毫无疑问,对于一名施法者来说,能阻碍他们施法的事物就是撒在蛞蝓身上的盐,所幸这样的东西从来都不多,且多半只存在于极为偏僻的地方,比如会让人无法控制魔力的森林。除此之外,对抗巫师最常用的手段还是对他们魔法的破解和抵抗,比如专业的巫师猎人即便没有猎巫刀傍身,手里也往往会带着一代代传下来的猎巫手册,里面满是对魔法的观察与破解之法,其中还有不少是从正牌巫师的嘴里拷问出来的。至于抵抗则更常见些,人类单独制造出可以抵抗魔法的物品不容易,可像狼人这样天生的反魔法专家则不必考虑这种问题。
然而,破解和抵抗魔法始终是来自于魔法的受攻击者,狼人也好,猎巫刀也罢,它们始终不能剥夺的是施法者的施法能力。一个巫师,只要他还能施法,哪怕他的法术造成的效果对目标毫无意义,也意味着他仍然是可怕的,因为他可以转换施法的目标,即便周围的一切都无法被魔法沾染,他至少还能改变自己。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咒鸦擅长的变形术,只要化为飞鸟,这世上相当一部分的威胁就都算不上威胁。偏偏,这柄九环刀打破了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