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才现,眼前的这个男人要是狂起来,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他本身就是一禽兽,这几年虽然改变了不少,但骨子里还留存的那种粗暴是剔除不掉的,秋菊也有点胆战心惊了,这是在人家的店里,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语气变的温和了些,“你就不能好好说吗?好了,我们都冷静点,好不?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你应该知道,我们,我们是不合适的,你又何必拖着呢?”
春来哼了声,有种初获胜利的兴奋,“那好,以后你就别再说这话了,就算是要说,那也是等我来说,知道不?你记住了,我不同意离婚,现在不是得双方同意才能离婚吗?你一个人愿意那是没有用的。”
秋菊苦笑了声,这人什么时候也研究起婚姻法来了?“是得双方同意,不过,你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们也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解决,你以前老是打我,这是村里人人皆知的事,就凭这点,我就可以去告你,知道不?”
尽管秋菊也很清楚,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也许不会再追究回去。
春来愣了愣,“你还真做的出来呀?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在外头偷男人,你这叫,叫出轨,这是,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秋菊心里一惊,他连这也知道?难道真看过婚姻法?
春来有些得意,还好听牛蛙的,看了点关于新婚姻法之类的书,虽然不是看的很懂,大部分是通过牛蛙解释才明白的。
大柱子自顾自的吃着,耳朵竖起,他们的每一句谈话他都听了进去。
春来吃了几口菜,有些胜券在握的表情,“怎么样?怕了吧?我就说嘛,好好的跟我过日子不是很好吗?何必到外头去东搞西搞的,只要你本分点,我还是可以接受你的。”
秋菊冷笑了声,“你是懂点,噢,不过,实在的东西你没看进去,什么叫偷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男人了?所谓捉奸在床,你有证据吗?”
什、什么?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来?春来心里一怔,一听到床这个词就特别的敏感,这几年来秋菊都没跟自己同过床,现在竟突还好意思说出来?一股醋意迸出来,几乎要爆了,又将筷子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店里一片嘈杂声,还是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了眼,还好,各有各的事要谈,很快又将目光转走了。
大柱子见着架势,想帮忙劝住,“姐,姐夫,你消消气,千万别动气,我姐她也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你别生气。”
春来甩开他的手,嚷道,“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要叫我姐夫!这个词我听着就恶心,知道不?”
大柱子忙笑道,“好,好,我不叫就是。”
秋菊没了心情吃饭,呆坐在椅子上,只等着这餐饭早点结束。
春来大叫了声,“服务员,拿酒来!”
大柱子笑道,“哥,不是说不喝酒的吗?等会还有话要说呢?”
“说什么话?拿酒来,陪我喝几杯!”
秋菊有些待不住了,几杯酒下去,还能谈什么?真想早点走算了,一见罗志军正盯着她看,又下不了决心。
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店里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罗志军才走了过去,拿起杯子倒了被酒,说道,“怎么样,一起喝一杯?”
大柱子见有人走了过来,忙起身笑道,“好啊,好啊,志军哥,我也来一杯。”
春来喝了几杯,头有些晕晕的,嚷道,“喝什么喝?我告诉你,今天有你就没我!”
罗志军跟秋菊互相看了眼,心想,春来大概是真的急红眼了,现在都这劲头了,还能说什么?不过,今晚好不容易把他约了出来,总不能半途而废吧?怎么样也得让他吐出点实情来。
罗志军忙叫了声,“兰子,去煮碗醒酒汤来,要快!”
兰子哎了声,跑厨房去了。
罗志军坐了下来,秋菊无奈的冲他摇了摇头,“我看不好说?”
罗志军笑道,“没事,等会我来跟他说,哎,大柱子,你吃饱了没?”
大柱子摸了摸肚子,“差不多了,嘿嘿。”
罗志军点了点头,“那好,你帮我到分店那边去一趟,我要拿点东西过来。拿,拿一袋面粉,我们明早要用,好不好?”
大柱子听出来是想把他支开,笑道,“没问题,我去就是,你们慢慢谈,不过, 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我,我大概要一小时以后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