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百鸟鸣飞,鱼儿戏水,呈现出一幅无比唯美的画面,所有人都在惊叹着。
“百鸟来朝,这是百鸟来朝,这竟然是真的,传说竟然是真的……”老人喃喃地道着,目光呆滞地看着月光下静静抚琴的李图,只见他白衣飞舞,举手投足间都散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神韵,尽显着国士的风采。
传说,当琴声入圣时,可使百鸟来朝。
禾山一生独爱琴,对琴有独特的天赋,成为了大晋第一琴之大家,一代宗师,名传天下。但对传说中所谓的百鸟来朝,却是嗤之以鼻,认为这是言过其实,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如果说是琴声引起一些鸟儿的共鸣,吸引而来倒是极有可能,但绝不可能做到百鸟来朝。
但是,想不到在今天,就在这月下的西湖,自己竟然真的看到了传说听百鸟来朝。鸟儿就在自己的身边,飞舞、盘旋、鸣叫……
禾山伸出了颤抖着的右手,迎落了一只欢快鸣叫着的画眉,满脸的虔诚,心中不生一丝的杂念。
湖上,苏小小、王室少年、平路山、东方白几人也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好奇地去迎落着百鸟,看着鸟儿落在自己的掌心上,心中有说不出的欢愉,有着一种梦幻泡影般的感觉。看着掌心中欢快鸣叫着的鸟儿,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月光下的李图,此时心中无法言喻的人物。
白衣无风而飘,如天神下凡般,光彩照人。一拔一弹,都散着神韵……
一代琴圣。亦不过如此。
今晚,或许自己永生都难以忘却。
小舟中。苏小小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三千青丝用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此时,怀中静静地抱着一口古琴,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目光痴痴地看着那一个绝世般的身影。虽然身处红尘,为钱塘第一歌妓,却是身怀一股清寒的傲骨,门前门后的文人骚客从未使她有过一丝的倾心。
歌声引回波,舞衣散秋影。梦断别青楼。千秋香骨冷……
“交际似浮云,欢情如流水……但,我的心迹,又有谁人知?”苏小小看着那一个身影。喃喃地道,突然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小舟中。
李图手停,音落。
一曲惊天下的《神音之序章》终于落幕。但绽放了属于它的光彩,让所看到的人永生难忘。
此时。所有人皆是静静地看着那一个身影,他的一举一动。
一片沉寂。唯有轻轻的夜风吹。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良久,东方白才醒了过来,口中情不自禁地念出了这一句诗,目光又是静静地看着李图,不知在想着什么。而另一叶小船上,王室少年如同痴呆了般,平路山则是自语地说着:“一代琴圣……”
“拜师,老夫要拜师……”
老人突然有些疯癫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接着“扑咚”一声跳入湖中,奋勇地向李图的小舟游去。
此时的李图,依然是无悲无喜,在忘我之境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继而口中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神音之序章……”
苏小小、东方白等人,依然在静静地看着李图,但对方却是静静地盘坐在小舟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突兀地划舟前行,也没有出声打扰。
老人在湖中奋勇地游着,但越是接近越是感受到了一股斥力,始终无法接近那一叶小舟。但他如同不知道一般,依然在奋勇地游着,眼中只有着巅狂。
他心中只有一个声音,拜师。
“喜悦……”
李图又轻轻地道出了两个字,依然在思索着。
“这似乎……并不是它的真义所在……”
李图微微仰着头,似乎是在仰视着夜空,在思索着。《序章》弹奏得越多,越是感觉此不是它的真义,似乎它还蕴藏着什么,有着一层无比神秘的面纱。
而且,无法领悟《序章》的真义,就无法真正地弹奏《神音》。
但序章的真义,又是什么?
继而又道:“何为序……”
“序,文之始,也作‘叙’,或称‘引’;又言为序言,序跋,序曲,序幕,序论……”
“《尔雅》道:‘序’,绪也。《毛传》又道:‘序’,绪也……”
“而绪,即是开始之意……”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