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几人眼含戒备,似乎时刻准备着扑杀自己的模样,跟踪而来的青年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随后目光在三人身上打了个转,便定格在了赵长宁身上,单膝跪地道:“飞鹰卫廖杰参见太子殿下。”
“飞鹰卫的人?”赵长宁看着眼前自报家门的青年轻声道,“所以?”
虽然来人自称是飞鹰卫的人,但赵长宁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主儿,闻言并未十分动容,反而左右使了个眼色。
就在赵长宁突然后退的时候,两人突然暴起,不多时便合力将廖杰打晕,又将之双手捆缚在身后,江夏才伸手往那人怀里摸索起来。
“殿下,搜到了这个。”不多时,江夏便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走过来。
“确实是飞鹰卫的身份铭牌。”赵长宁皱了皱眉,随后便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说着,眼神便落到昏倒在地的廖杰身上,略一停顿后便加了一句:“带上此人。”
因为是临时落脚点,因此也不用收拾什么,即刻便能走,江夏自己偷摸到巷口刻了个暗记,另一人则是提溜起廖杰,三人很快就离开了小院。
而赵长宁三人前脚才刚刚离开,小院后脚就来了拜访的客人,却不料乘兴而来,迎接他的竟是空门。
“大人,这……”一个容貌寻常的中年男子看着空空如也的小院,面现几分尴尬的看着身后负手而立的青年公子。
屋中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然而却有些凌乱,叫人看不出丝毫端倪,显然是有人离去是信手破坏了一把。青年公子俊秀的眉眼在门口扫了一圈,便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看来是我们来晚了,主人已经离去。”青年公子撇头看向中年人道:“无妨。我们回去静候便是。”
“大人以为,那位……会主动联络我们?”中年人有些疑惑道。
“嗯?”青年脚下顿了顿,看着中年人微微一笑,轻声道:“不是我们,而是我。”其他人,便是他信得过,可是太子又能信得过吗?
赵长宁并不知道在他走后就有人到访,三人带着个昏迷的男人在镇子里七拐八拐的,另寻了一处破败的园子落脚,江夏出去寻人。另一个护卫便一盆水浇到廖杰头上。
廖杰方才缓缓恢复意识,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醒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睁开眼,便看见是那被自己跟踪的青年。正对着自己龇牙一笑。这是报复吧?
赵长宁随意找了块青石坐下,手中拿着方才从廖杰身上搜出来的铭牌道:“这块铭牌是你的?”
廖杰在地上蹭了蹭,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才道:“是。下官是直属统领大人的鹰卫,奉命寻找太子殿下的行踪。”
奉命?赵长宁眉毛一挑。轻声道:“徐子续叫人探查我的行踪?”
他本以为醇王既然谋划许久,必不肯让飞鹰卫这一股力量脱出掌心,而若是徐延彻不肯归顺,下场可能不会太美好,原来他竟是脱身出来了?
说着便将那铭牌往廖杰身上一扔,眼睛微眯道:“怎么。徐子续有没有说,见到孤格杀勿论?”
廖杰登时眼睛就直了:“太子殿下明鉴,统领大人和飞鹰卫只忠于皇上和太子。必不会从逆!”
赵长宁闻言却是不由得呵呵一笑,这廖杰倒是会说话,若是换了徐延彻过来,也许只会嗤笑一声,绝对不会说什么忠于太子的话吧?
不过如今形势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跟皇帝不是对头,忠于皇帝的人即是可用之人。
“徐子续如今在何处。你们飞鹰卫可有伤亡?”赵长宁笑完了又问道。
话音才落,便见着江夏带着两人走了进来,看见赵长宁快走了两步,近前低声道:“殿下,属下看见徐世子了,而且他身边还带了个人。”
如此被郑重提出来的,自然不会是什么飞鹰卫的属下,赵长宁起身走开几步后,江夏才低声道:“若是属下没有认错的话,那是李辅家里的幼子。”
却说徐延彻一行扑了个空之后,便径自回了落脚点——一处位于城北的普通民居,从外面看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