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天黑了,慕容玦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那两个太监,手中仍然是一碗莲子羹。
“爱妃,这么不想喝莲子羹,莫非要本太子亲自喂吗?”他眼睛斜视凌念惜,语气冰冷异常。看得出,他强忍着怒火。
凌念惜哼了一声,“慕容玦,你真是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吗?”
慕容玦脸上现出愠色,“我说过,不许直呼我的名字。叫太子殿下。”
凌念惜挺直了腰身,“慕容玦,你的名字见不得人吗?”
慕容玦的脸有些抽搐,“你们都退下。”接过太监手中的莲子羹。众人都退下,院子里只有慕容玦和凌念惜两个人。
慕容玦走近凌念惜,低声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孩子你保不住。”
凌念惜刚要说什么,慕容玦就一把搂过凌念惜,将手中的莲子羹灌到她嘴巴里。凌念惜紧闭嘴巴,却被慕容玦狠狠掰开,她急忙推开慕容玦,嘴中的莲子羹吐了慕容玦一身,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凌念惜,不妨实话告诉你,本太子的嫡子绝不可能是你的孩子,他必须是我和舞儿的骨肉。”慕容玦恶狠狠的低声说道。
舞儿?凌念惜一呆,她惊愕了,慕容玦,七公子,你还记得舞儿?是塞外的那个舞儿吗?她在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位置?就在她惊诧的时候,慕容玦将剩下的半碗莲子羹倒在凌念惜的嘴里,凌念惜猛地推开他,“你会后悔的。”将莲子羹打翻在地。
慕容玦看着地上的莲子羹,知道凌念惜是绝对不会喝下去,心中一狠,恶声道:“我绝不后悔。只怕你要后悔了。”忽然狠狠一脚踢向凌念惜的腹部,凌念惜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对待自己,躲闪不及,被踢个正着,只觉得腹部疼痛难忍,倒在地上。
慕容玦只是冷眼看着她,没有一丝同情与怜悯,甚至在雨薇等人跑过来时,他阻止了,喝令她们都回去,不许靠近。
凌念惜怨恨的看着慕容玦,泪水滑落,她的下身有东西流出,那是她的骨肉,是舞儿与七公子的骨肉,慕容玦,你当真不后悔吗?
慕容玦看到凌念惜身下的血迹,转身要走,他的目的达到了,这个女人,总该吃点苦头了。
凌念惜戚声道:“如果舞儿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她会为你手上的血债感到惭愧,是你,让她背负了太多的罪名。”
慕容玦俯身看向凌念惜,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你们,是你们一个一个贪慕荣华,自愿送上门。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我的太子妃之位,本来是留给舞儿的,是你不自量力。凌念惜,你最好老实点,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最后一句仿佛威胁,他是在警告凌念惜不要声张。
看着慕容玦远离的身影,凌念惜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很乱。慕容玦竟然一直想着舞儿,是自己错了吗?如果早点告诉他一切,是不是就可以保住孩子?这件事情,是慕容玦错了,还是自己错了?还是上天给自己的报复呢?
凌念惜足足躺了一个月,几位侍女悉心照顾,却也是无济于事。她大病了一场,变得寡言少语。
凌夫人来了,她听说凌念惜小产,身体不好,很是着急,亲自前来。慕容玦也在消失了一个月后出现在凌念惜的眼前,看到凌念惜竟然憔悴许多,心中闪过一丝愧疚,自己那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凌念惜不忍母亲担心,强作欢颜,凌夫人看到往日英姿飒爽驰骋疆场的凌念惜竟然变得如此瘦弱不堪,心疼不已。
“玦儿,你怎会如此照顾不周?惜儿的身体一向不错,怎会流产?”凌夫人看向慕容玦。宫中的嫔妃为了争宠,互相设计,这些手段她都知道,莫非女儿这次也是遭人设计了?
慕容玦没有一丝犹豫,他早想好如何回答了,“那日我陪念惜散步,她不小心跌倒,导致胎儿不保 ,是孩儿大意了。”一脸的愧疚。
凌夫人转脸温声问道:“惜儿,是这样吗?”
凌念惜想起那日慕容玦的无情,心中冷笑,你还挺会演戏。有心为难他,于是冷冷道:“太子殿下的记性真差,是我不小心摔倒的吗?”
慕容玦脸色难看,没想到凌念惜竟然恨自己到了如此地步。凌夫人听出话里有话,立即怒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玦站在一边,不置一声,他知凌夫人一旦知道了实情,必然会勃然大怒,她的脾气,自己可受不了。凌夫人更是生气,指着身旁的花奴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花奴急忙跪地,她心里早就不满意太子殿下如此对待太子妃,自然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凌念惜偷眼看慕容玦,他的脸色难看,竟然还有些不安,不禁有点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