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的司浅浅现,周遭的难民都在看着她,而被她抱在怀里,以伪装成一家三口的女娃子,也被吓醒了。
司浅浅赶紧撒手,孩子就去找亲妈了,人家亲妈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对不起,我也有个女儿,叫狗子,逃荒逃丢了,对不起。”司浅浅一边道歉,一边掉眼泪,这眼泪掉得真情实意,都是为了梦里的萧律。
不能说话的沈浪:“?”狗子不是姐夫吗?
人家孩子娘则心生怜悯的说:“没事,大妹子也别太难过,你们还年轻,还会有的。”
“家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顿下来。”司浅浅哭唧唧的说。
都是难民的众人闻言,悲从中来,手里讨来的隔夜馒头,更不香了。
“要是不打仗就好了。”有人忽然说了一句。
有人就附和起来,“是啊,前头打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把家安下来,又打起来了,家都被大水冲毁了。”
“你是螺县人吧!听说是独孤军为了淹朝廷的大军,直接炸了堤坝,你们那才被淹了吧?是不是啊!”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人家大军还算厚道,连夜把我们赶出了村,但老人不肯走,都被冲了,这样也好,不然受苦受累又受饿。”
“可怜的……”聊起独孤军的恶行,这些百姓虽然难过,但更多的是无力反抗、只能承受的无奈。
司浅浅听在耳里,气在心里!但她不能说什么,只能带着沈浪悄然离去。
憋坏了的沈浪这才嘀嘀咕咕的说,“姐姐,狗子不是姐夫吗?怎么是女儿了?你、你怎么抱那个小姐姐?”
司浅浅愣了一会,才晓得他是在吃刚才那女娃的醋,笑道:“都是为了不让坏人现。”
“哦。”沈浪没懂,所以还是不高兴。
司浅浅看得出来,再次笑道:“姐姐最喜欢小浪浪了。”
沈浪就眯着眼睛笑起来,很腼腆的样子。
司浅浅揉了揉他的头,“走吧,姐姐带你去吃点好的!”
都过了一夜,独孤云也没追来,想来是比较安全了。
不过她得重新易容,还得给沈浪整一下,才能万无一失。
再之后——
必须去洪州县!必须在独孤云带兵找到狗子前,给狗子通风报信。
所以,她很快就能见到狗子啦!
想到狗子昨儿居然真的就在山里,而且不仅喊了她,还等了她一夜,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狗子~”
司浅浅想着梦里的狗子,心疼得厉害,他瘦了好多。
……
与此同时,找了一宿都没找到人的独孤云,已经无语到了极致!
“大公子,还是没有。”
第无数次将附近一带搜遍的将士,既累又懵,也不知道还要找多少次。
闻言的独孤云下了马,不死心的再问:“也没有任何线索?”
“没有!”小将斩钉截铁应道。
独孤云捂住眼,“收兵,回营。”
“是!”小将立即去收兵,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是真找不到了啊,再找下去,就是掘地六尺了。
独孤云却始终不相信,司浅浅一个娇娇女,能跑得那么快!他带的都是轻骑兵,她就算察觉了,也来不及跑太远才对。
可他楞是连她一根毛都没找到……
这不应该!
“难道她真是来克我的!?”独孤云差点自我怀疑的嘀咕起来。
但他转而就想到,不存在这种可能,她也就是比较机灵而已,脑子和正常小女子不太一样。
所以……
等等!
“附近可有城镇?”独孤云忽然高声问道。
小将立即来到他跟前禀道:“属下不清楚,得问当地村民。”
“去问。”独孤云推测,恐怕有!可恨他没早想到,对这一带也不熟悉。
不,他不是没早想到,他是根本就没想,他只一味的想着!马上能抓到她了,该如何整治她才能消气。
这该死的女人哪怕不在他面前,居然也影响了他的判断!
所幸恰好有附近的山民路过,小将立即将人提溜来给独孤云问话了。
独孤云沉下气,直接问道:“附近可有镇集?”
“有、有啊!”山民畏畏缩缩的表示:“小的就、就是要去赶集。”
“什么镇,哪个方位?”独孤云追问。
“临、临、湖镇,那那里……”山民觉得这位军爷看着白净,却更凶的样子,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了。
好在独孤云已挥手让人放人,他就撒丫子跑了!因为脚软,一路连滚带爬的。
“走!”确实很凶的独孤云,主要是被气到了!虽说已经料到这种可能,可当预测变成事实,他还是免不了怒。
因为这已经算是他第二次在司浅浅手上吃亏了……
第二次了!
简直可恶!
那小将怕独孤云气坏了伤心,赶紧说道:“大公子,就算她去了镇上,肯定也还没能进镇,只要速度快!还是能追上的。”
“追到人再说。”独孤云已经不愿再枉断。
按说小将所言不错,那小女人就算昨儿就赶去了临湖镇,多半也已宵禁,她是进不了镇的,就算能找小道进去,也会被镇里的民兵捉住。
这是他下达给各镇的各县各城的宵禁命令,以防有北边的人混迹过来搞事情。
可惜……
等他感到临湖镇时,虽然确实有人在镇门口排队,都还没进镇,但这里面并没有那个该死的女人!
“混账!”独孤云简直气急败坏,他鲜少情绪化,此行却一再暴露情绪,也是让随行将领们都不敢说话了。
好在独孤云自己能克制,很快又冷静下来,“进镇,让镇里的里长之流配合,做到挨家挨户、逐人逐个的搜。另外,把整个镇都封起来!只许进不许出。”
“是!大公子!”得令将士立即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