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见陈梦琪要自己帮帮她表姐夫,便问:“琪琪,你们来北山居住这么久,真的没跟你表姐联系过吗?上次我去她家里,想打探一下你的消息,结果被她冷言冷语抢白了一顿,还说自两年前她父亲自杀后,她恨死了你们陈家,从此以后再没有跟你们有任何联系。你们之间的关系真的这么糟了?”
陈梦琪眼眶一红,说:“叶大哥,当初我妈妈之所以要回到北山来,就是因为这里还有我表姐这门亲戚,以后可以经常走动一下,不至于太孤凄寂寞。但是,我们根本没料到我表姐会那么恨我父亲,口口声声说我两个舅舅都是我父亲害死的,而且她也听信传言,说我父亲临死前为我们母女留下了一大笔钱,并转到了澳大利亚我姑妈那里。
“因此,当我们回到北山去找她时,被她劈头盖脑臭骂了一顿,并将我们堵在她家门口不许进去,还说以后她没有我们这门亲戚,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见到我们。当时,我和我妈反反复复跟她解释,说我爸并不是存心要害人,而且金桥集团垮塌的导火线,就是我大舅的那个小情人苏小红被炸死的案件。如果没有生那桩凶杀案,金桥集团应该可以撑过去。
“没想到,我表姐听我妈说到苏小红案件的时候,更加生气和愤怒,说我妈是血口喷人、造谣污蔑,还说我大舅是个最有责任感、最对家庭负责的好男人,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情人。我妈这样污蔑他,就是想推卸害得佘家家破人亡的责任。
“我见她当时已经不可理喻,只好劝我妈离开,在县城西郊租了房子暂住下来。今年春节的时候,我妈想到梅山镇滴水村去祭拜一下我外公外婆,没想到一进村就遇到了我堂姐,又被她拦在祖屋门口不许我们进门,我妈想祭拜一下父母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为了这件事,我妈已经哭过好几次了。但她理解我表姐的心情,所以至今也不怪她。”
当她说到这里时,床上的佘楚英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
叶鸣心情也很沉重,问道:“既然佘梦瑶这么过份,这么不尊重长辈,你们怎么还是不怪她?刚刚你还说要我帮帮你表姐夫呢!”
“叶大哥,你可能不清楚:我表姐原来跟我家里关系最好,跟我妈也最亲。她小时候经常去我家里玩,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舍不得回家。后来她在省城读大学,干脆就住在我家里。后来我到国外读书去了,我妈就是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而且,我妈非常了解我表姐的性格,她跟我们佘家大多数人一样,率性耿直、嫉恶如仇,是非黑白分得很清楚,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和情绪。她现在对我们母女有很深的误解,所以才说出了那些绝情的话。但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肯定会向我妈道歉的,也肯定会像以前那样亲近我妈的。”
佘楚英本来就在伤心流泪,听到陈梦琪最后那几句话,想起以前自己对侄女那么好,现在她却把自己当仇人看待,更是悲从中来,忍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
叶鸣安慰了佘楚英和陈梦琪几句,然后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了周青竹的电话,叮嘱他说:“老周,明天你们纪委常委会结束后,你亲自去苏劲松家里,将处分决定告诉他,并要他下午五点左右,到我办公室去一趟,我要找他谈话。”
周青竹忙说:“叶书记,您不说我也会要苏劲松来找您谈话的。我也会提醒他:这次要不是您的坚持,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关到看守所去了。我跟他关系不错,知道他是一个很讲情义、知恩图报的人,即使我不说,估计他也会主动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