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没有,那是胡扯,州牧前来夺取权利,而且还有自己的武装,和本地的势力自然会避免不了摩擦与冲突,故而这几年来,牧的工作在不少地方都受到多多少少的阻碍,想要完全分化当地顽固的氏族势力,各个州牧还有很长的路,和很多的工作要做。
这些领们,统领们,他们就是旧时代的顽固分子,就如同长在身上的瘤子。
他们欲除掉州牧而不敢,州牧又何尝不想除掉他们?
“但不论怎么说!我等也终究是诸夏之人,哪怕没有三王之位,重臣之职,起码也能混到?难道他就不顾忌我们的反抗,退出诸夏?”
“退出?我笑了,当初是谁把你们威逼利诱,活活抓进来的,都忘了是吧!”
有人嗤笑不已,对身边的几个说昏话的领,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似乎在撇清关系。
狗阿载那种霸道性格,他能给你个共享链接,把你拉进群来,已经是很给你面子的事情了,你还想和他讨价还价?
你退群试试?
当然了,对于妘载来说,你退不退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块地没退群就行。
那些聒噪的领们,这时候才闭上嘴巴,安静下来,觉得非常憋屈。
明明进入诸夏的土地,成为诸夏的一份子,却不允许退出,纵然诸夏联盟在生产上给予了许多的帮助,但是对于领们来说,权利才是保证自家以后不会沦为平民的重要宝物。
南海的珊瑚漂亮,但是不能吃;草原的水草丰美,但不能用来耕耘。
每一种或有形或无形的东西,都有它自己的用法与用处,能给需要它的人所带来的利益和好处,也是完全不同的。
廪君在夏至之后的某一天,也抵达了陶唐,他扛着两头羊,一路上跋山涉水,但作为天下有数的高手,即使肚子已经变得稍显肥胖,即使大腿上已经生出赘肉,但他依旧力气无双。
两头羊一路上经历了风驰电掣般的心跳旅程,这辈子也没想过,出门旅游一次居然还是被人扛着走的。
他扛着两头羊,风尘仆仆的到来,可在看到陶唐城池的时候,呆滞了许久。
事实上,廪君一路上的见闻,已经让他有些怀疑人生。
天下的建设,每一处都比武落终离山超出太多,那些村社、据点,里面人员之繁华,聚集的部落之多,简直是闻所未闻,而越是靠近中原,宽阔的大路就越是多,大型的据点也越是繁荣。
直至来到陶唐之地,廪君看着这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天神之土,沉默良久之后,居然失去了进城的勇气。
他是扛着两头羊,来羞辱三王的。
可还没有见到三王的面,他就已经被羞辱的体无完肤。
城墙不会说话,但周围那熙熙攘攘的声音,以及这里所建设出来的一切,仿佛都在向他这个原始部落的强者,出最刺耳的嘲笑。
这时候,廪君才想起来,当初那些从洪州而来的族人们,所说的一句洪州的谚语,现在细细回忆,竟如雷鸣阵阵,经久不息——
“井底之蛙,所见不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