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在最古老的时代时,是在舜的举荐下,诞生了十二位。
这十二个人代表了十二个强大的部落,由他们来镇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代替共主治理四方。
“圣人执一,以为天下牧,执守大道,代天牧民,允执厥中,顺天应人。”
“确实,牧的官职,比起诸侯要次一等,权利不大,但是能有效的管理地方,所以,诸侯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炼气士大会,在洪州还在持续着,岭南的战争如迅雷般结束,消息也传递回洪州的土地上,于是就出现了针对“诸侯”这个职务是否应该继续存在,而产生了讨论。
诸侯降级为牧,取消了半个王者的头衔,限制了城邦的大小与可动员人数的上限....
虽然这个年代的诸侯,并不是“分封制”产生的,而是各个地区的强大领,被共主命为诸侯,事实上只是个名誉的头衔,但“废弃诸侯,改立村社”的思想,在许多贤者的心中不胫而走。
诸夏是一个巨大而广阔的联盟。
他们从未曾想过,或者听说过如此巨大的土地,居然会有朝一日联合起来。
“东尽于阜落蓬莱,西至于三危流沙,南至于北户南海,北至于草原大漠。”
“如此巨大的土地,根本是不可能管得过来的!”
“诸夏的联盟,或许只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昙花一现而已.....我们来猜一猜,它会存在多久呢?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第一个五年都撑不到?”
“我无法想象,如何管控如此巨大的、广袤的土地!即使我们用浮桥将河流江海连接起来,即使我们的道路修建到天地的每一个角落,管控的力度也不会增加太多,兴盛的只有商贸,即使现在废弃诸侯的称呼,但以后的日子里,那些各个土地上的‘牧’,难道就不会成为新的‘诸侯’吗?”
于是有人站出来,面向诸人,提出自己的意见:
“所以!现在的诸夏,不可以用过去的方法进行管控了!我相信设立‘牧’只是新制度的开始,牧的后面,一定要跟上适应的管控政策,否则这个联盟很快就会崩溃!”
“要有强而有力的约束!三王制或许不行,所以一定要有一个顶点.....”
“你说什么,你是想要天下诞生出一个绝对的帝者,所有人都供奉他吗?这不就是过去所说的,令人唾弃的家天下吗!”
“不,我的意思是,选项与能的顶点,也是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这天下最难以猜测的就是人心,你说让大家都来监督新的帝君,但是如果新的帝君,让那些监督的人都能获得利益,于是监督的人都支持新的帝君,天下不一样会出现家天下吗?”
在台上说话的人,被周围的学者与贤人们赶了下去,他嘟嘟囔囔,依旧坚持自己的思想,由此被人拉走辩论,要扭转他这种错误的想法。
有人指着被拉走的这人,对其他解释道:“这种人,我在洪州听说过确切的描述,想要建功立业的人,往往会辅佐一个自己所看好的优秀之人。”
这个年轻人站上宣讲台,对着周围的人行礼,而后表述自己的思想:
“但是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谋取正的位置之后,要谋取大领的位置,谋取大领的位置之后,要谋取牧的位置,谋取牧的位置之后,就要谋取诸侯,谋取三王的位置!”
“所谓‘从龙之功’,就是形容这种人的啊!因为他能实现自己的抱负,让天下人都看到他是有本事的人,故而这种人一旦被现,就一定要制止他的行为,扭转他的思想,让他明白此事带来的利与害!”
“诸位!思想是极其强大的武器!它左右人们的行为,延伸人们的欲望,展现人们的实力,开拓人们的智慧!它能帮助我们,上观九天之星辰,下观四海之变幻,它也能成为杀死万千民众的屠刀,只需要一个念头,一个掀起战争的理由,以及一个贪婪的人!”
“用思想来杀人,你是不知道的!因为思想会高高在上的躲藏在欲望、贪婪、凶残这些表象的背后,用极高的智谋、诡计、权术,来达到它想要实现的目的!”
“而有的时候,思想更是会从一个极端,滑落到另外一个极端!”
这位新上台的人,他所讲述的话,引起了周围的阵阵掌声,甚至有些其他地方宣讲的高人贤者,也来到这里,听着这个人的论点,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很有自己的思想!你的言辞非常的犀利!你叫什么名字?”
伏羲和黄帝注意到这个年轻人,黄帝的化学宣讲已经结束,伏羲的治国政策的宣讲同样结束了,炼气士大会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宣讲的诸子,不仅仅是宣扬自己的想法,也会去倾听别人的想法。
“我认识你,你在我的课程上,认真听讲,出色的完成了我布置的思想题目。”
伏羲认出这个人之前听过他的课程,顿时很高兴。
“是,我是丹阳氏出身,名为孟涂,我是巴人。”
......
如繁星一般的思想诞生在洪州,向四面八方传播开来,其势头之旺盛,正犹如春天时焚烧山野的烈火一样不可遏制。
有人问起妘载对于以后的制度怎么看,妘载只是笑了笑。
牧是必须要经历的一个治理过程,再强大的邦国与城池,所能直接统治和影响的地区,终究是有限的,纵然多制造据点和道路,可以加深彼此的沟通,但人心到底是善变的。
所以,不要害怕,大步的向前走,制度会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进步,不断的展完善.....
“....诸夏联盟的诞生,和过去的联盟都不一样,再给我十年的时间,你们就会明白我所说的,这一切的意义与原因。”
从石器时代的氏族血缘社会,到诸帝时代的万邦之世,再到神权宗法的奴隶制社会,再到农业生产提高的农业社会,最后所抵达的地方,是工业社会....
生产关系的变化,社会的组织结构也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