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川法隆进入筑波大学综合附属医院的大门,立刻示意要起身的久赖不用起来。
他放轻脚步,走到上杉宗一郎病床前。
“情况如何?”他轻声问。
久赖还是站起来回答道:“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医生说什么时候醒来就说不定了。”
合川法隆“嗯”了一声。
久赖看着他问:“我刚刚去厕所的时候,看到你在外面和几个教授聊天?”
“我赞助了筑波大学脑科学部,这个医院的脑科是日本最强哦。”
“那你能不能让他们用日本最强的脑科,让总长醒来?”久赖没有在开玩笑,而是非常认真的说这句话。
合川法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岔开话题:“听医生说他被电了?桐生和马拿着电线碰到他了?可以不可以告他一个蓄意伤人?”
“恐怕不行,医生的鉴定是被雷劈了,就算你用钱改变了这个医院的判断,警方的法医鉴定也会认为是雷劈吧。”
“闪电?”合川法隆皱着眉头。
“是的。”久赖叹气道,“而我当时看到的情景,我无法理解。桐生和马斩断了信号灯上的电线,然后闪电聚集在他的刀上,他当时就像欧洲那个什么神……”
“奥丁?”合川法隆问。
“啊对,可能是吧,就是手握雷电的那个。”
这个瞬间,上杉宗一郎开口了:“是宙斯,久赖你个蠢货,就让你多看点书了。”
虽然合川法隆也说错了,但是刚刚醒来的上杉宗一郎给足了合川法隆面子。
久赖大喜过望:“总长,你醒了!”
上杉宗一郎问:“我的伤势,有多重?”
“很重,医生说就算您醒来,也绝对恢复不到原来的健康水平了。”久赖一脸悲愤,“我已经找了组里所有的律师,一定会让桐生和马付出代价!”
上杉宗一郎看着合川法隆:“听到没,你们武力上最大的依仗,已经靠不住了,小心被桐生和马一路砍进来。”
“关于这点,我们一直以来都在研究让人类拥有超乎寻常的能力的办法,只是之前比起剑圣阁下您拥有的那些神乎其技的能力来说,有点不够看。但现在……”
上杉宗一郎冷笑道:“合川先生,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告诉我桐生和马真的掌握了雷电吧?我一直以来,都以为下稻叶彰贤真的死于意外,雷切只是个误会。”
合川法隆摇头否定道:“我绝没有这样的念头,您居然会落败,对我来说也是个意外。”
“哼,谁知道呢。”上杉宗一郎目光移动向久赖,“律师们准备起诉桐生和马什么?”
“目前还在争论,因为没有法律规定不能在信号灯上比剑。目前最多的意见是以蓄意破坏市政设施的理由进行投诉。”
上杉宗一郎怒道:“我都伤成这样了,律师们只能投诉?”
“因为鉴定结果您是被雷劈之后从信号灯上跌落。”
“罢了罢了,就让律师们投诉去吧。另外,跟我的学生们说,我其实是被桐生和马斩断电线害的。传言不需要证据。”
上杉宗一郎的学生里面有很多权利者的公子,他这样散布消息,是给桐生和马压力。
这时候合川法隆主动开口道:“宗一郎桑,关于我刚刚说的事……”
“你能让我也掌控雷电吗?”上杉宗一郎反问。
“不清楚,因为实际获得什么能力得看依附到您身上的是什么。”
“哼,居然借用魑魅魍魉的力量。”
合川法隆继续劝诱道:“被附身之后,我们观察到了各种程度的体能增强,想必也会有助于您的恢复。”
合川法隆这番话,找准了上杉宗一郎的痛点,他听到有助于恢复就打消了反驳的念头,陷入了沉默。
合川法隆继续:“您可以慢慢考虑,反正现在您已经脱了了危险,不急。”
上杉宗一郎问久赖:“我还要在这床上趟多久?”
久赖回答:“医生说短则三五年,长则……”
“这特么是不能恢复健康这么简单吗?”老头怒吼道,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久赖连忙上前,给他拍背。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上杉宗一郎看着合川法隆:“我已经这样了,看来不借助您的力量,我大概再没有办法在那个混账那里找回场子了。”
合川法隆笑了:“交给我吧,我保证最迟五年,您就恢复如初。”
“你最好快一点,因为我虽然没有上泉正刚那么老,但也90了,你不快一点我恐怕就要驾鹤西游了。”
“我明白。”合川法隆朗声道,“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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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生和马第二天去上班,就直接被叫道刑事部部长花木范明面前。
他阴沉着脸瞪着和马:“你知道今天我们收到多少投诉吗?居然还有市政部门的投诉,说你毁坏了信号灯!我就不明白,信号灯那么高,你怎么用刀砍短上面的电线的?”
和马挺胸抬头:“报告刑事部长,我当时在上面和上杉宗一郎跳舞!”
这个回答过于超脱常识,连花木范明都愣了一下:“你们在干嘛?”
“在上面跳舞!”
真刀对打算械斗,和马之前就有械斗记录,但是都是正当防卫。
现在这个说法,是今天早上过来道场的玉藻告诉和马的。
有一种日本舞是要用到真刀的,算礼器,只要一口咬定他们在跳舞,就能避免很多麻烦。
和马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效,反正玉藻一直以来还挺靠谱的,试试看没坏处。
花木范明拍桌站起来:“你跳舞,站到信号灯上去干嘛?”
“情绪到了,顺势而为。”和马继续说。
“那你砍断信号灯的电线呢?”
“是个失误。”和马耸了耸肩,“当时跳得太开心了。”
花木范明骂道:“你还不如直接说在和上杉宗一郎对打呢!我们收到线报,说昨晚上杉宗一郎从关东联合总部带出来了一队精锐,你应该就是目标。”
和马愣了一下:“什么?你不是要给我穿小鞋的吗?”
“当然要给你穿!但是一码归一码,我还没有到和极道沆瀣一气的地步!上杉宗一郎大概以为我会整你是因为他通过各种权利人士给我影响力。但其实,我整你只是因为你和我派系不同,还有下稻叶彰贤的仇。”
花木范明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墙壁上那面警旗。
“上杉宗一郎亲自带队来砍我们刑事部的警部补,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今后指不定还有多少警察要受到极道威胁呢。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鼠。
“我已经下令组对针对极道采取行动了,他们会扫平关东联合的场子。”
和马赶忙说:“我的搭档麻野的事情呢?他应该是被买凶捅伤的!”
“你有证据吗?”花木范明反问。
和马沉默了。
花木范明继续说:“麻野的事情已经定性为醉汉醉酒伤人,这个定性已经得到警察厅官房长的认可。你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我都不知道官房长的私生子在我名下。”
和马:“你这么说,是不是我就不用穿小鞋了?”
“怎么可能!投诉的事情还要跟你算清楚呢,你升警部是惯例,但是升完警部之后,就别想再升了。你就等着当一辈子的警部,成为金表组的耻辱吧!”
花木范明得意洋洋的坐下,看了眼和马手上的电子表,又说:“哦,忘了,你连金表都没有。戴着电子表,开着可丽饼车,只怕金表组的各位都不想把你当成同伴呢。”
和马看了眼花木范明的表,不是金表。
“我上一任是金表组。”花木范明说,“但是他已经高升了。”